伍伯铭怒道:“胡说,凌望之是老夫俘来的,你有何权利释放?”
烟霞道人道:“凡在武当之事,贫道均有权处理。”
伍伯铭道:“你可是不愿与我们联盟了?”
烟霞道人道:“非也,一报还一报,我释放凌望之后,将来你们怎么对他都成。”
伍伯铭道:“你简直糊涂得一窍不通,将来,将来那还会有这等好机会?”
烟霞道人道:“这我可不管了。”
伍伯铭道:“你对你的盟友和客人的死活也不管了。”
林元生冷然一笑道:“你们别想得太天真,若我林元生死了,他还会给你们解药么?别作梦吧。”
残霞真人道:“只要你一死,道爷立刻给他们解药。”
林元生道:“若我不死,你就不给是也不是?”
残霞真人道:“你猜着了。”
林元生道:“只要解药在你身上,那怕你不给,哼,小可说句狂话,若非为救义伯,就凭殿中这些人,还杀不了我。”
残霞真人道:“道爷倒不大相信。”
林元生道:“我并不要你相信。”
烟霞道人断然道:“要林大侠说得好,丈夫作事求心安,贫道身受大恩,今天一定将令义伯交给你,但因彼此势难两立,再次见面之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林元生道:“不愧是一派宗师的气慨。”
烟霞道人冷哼一声,回身朝二殿叫道:“来人!”
一个道童应声出来,道:“掌门师伯请吩咐。”
烟霞道人道:“去养心殿禀告各位长老,本派令牌已由林元生大侠鼎力索回,并请各长老将凌望之带来这里。”
道童道:“领命!”
回身欲去。
伍伯铭陡然怒喝道:“站住!”
道童道:“伍庄主有什么吩咐?”
伍伯铭冷笑道:“未经老夫许可,任何人都不得近囚牢一步,听到没有。”
道童道:“小道只听本派掌门人之命。”
伍伯铭又怒声喝道:“回来!”
道童听若无闻,依然疾步而去。
伍伯铭道:“反了,反了!”
一纵身,跃追上去,硬生生地把那道童提回来,往地上一扔“叭哒”一声,把那道童扔得昏头转向。
烟霞道人见状,怒不可歇,喝道:“伍庄主,你这是干什么?”
伍伯铭道:“他不听老夫之命!”
烟霞道人道:“他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你请给贫道滚!”
伍伯铭道:“老夫是八位掌门人公推出来的盟主,有权命令八派任何弟子,你新任掌门人只不过数个时辰,竟敢违抗夫之命,居心何在?”
烟霞道人道:“八位掌门人公推你为盟主,乃只限于战地战时指挥,此时何时,此地何地,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任意责罚敝派道童,大不了分伙,贫道也不吃你这一套,请吧!”说时,右手一摊,要伍伯铭离开。
伍伯铭气得吹须瞪眼,道:“走就走!”衣袖一拂,举步就走。
空空禅师和广缘大师忙闪身拦住,道:“二位均不可为此事翻脸,而使亲者痛,仇者快,有事慢慢商量,各退一步,不是皆大喜欢么?”
伍伯铭余怒犹存,道:“茫茫道长尚不敢以此态度对待老夫,他登极只不过数个时辰,竟然大声疾呼令老夫滚,老夫不信退出盟席,就活不下去。”
空空禅师道:“话不是这么说,本九派联盟,已二三十年了,此刻正要团结的时候,岂能为一点意气而闹到拆伙呢,这不是正称敌人心意么?”
伍伯铭长叹一声,道:“关于此事,各位有什么意见?”
黄山居士朱景伟道:“贵九派与穷家帮的事,老朽本无插嘴的余地,然就眼下之情而言,老朽不得不以第三者的立场,分析眼下的利害得失。”
“眼下,我们有七人中了阴毒,据老朽推断,残霞真人居心险恶,绝不会自动赠送解药,为七人生命计,只有请林元生大侠鼎力。”
“如以目前情势,伍庄主的主张,不能说没有道理,不过,林大侠若不救出凌望之,未必能达成愿望。”
“如以武林规矩,烟霞道长的行为,当应赞扬,至于如何处理,得由你们决定,老朽不便胡说八道。”
梨山神尼之伤,虽说是伍伯铭无心之过,但她内心中,对伍伯铭仍不免有些怨恨,当下,忍不住道:“依贫尼之意,烟霞道长的做法很对,免得将恩仇混杂不清。”
烟霞道人道:“贫道正是此意。”
蓦地,隐闻叱喝,惨呼之声。
众人皆不由一震,侧耳静听!
残霞真人桀桀笑道:“有佳宾来了!”
林元生道:“你可知来者何人?”
残霞真人道:“说不定是令堂。”
林元生,以及殿中二十余人,都不禁心头一震。
残霞道人只不过是花倩如手下的一名副院主,但其武功,已够惊世骇俗,花倩如乃为天山之主,其武功自然要高残霞真人许多,而她此来,决不会单身一人前来,很可能尚有其他院主,或副院主相陪,果若是她,九门派及客人,将如何对付?林元生又将如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