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道长及贵派弟子对抗这殿中高手,而护我下山?”
黄山居士朱景伟道:“烟霞道长调开其派下弟子之举,是你白兄建议的么?”
林元生道:“你可以问烟霞道长。”
转对烟霞道人道:“道长,你说句良心话。”
烟霞道人闻言,登时脸红耳赤,乃是尴尬,道:“对不起,贫道一时不察,竟反怀疑好人,差一点上了奸人的大当,请老施主原谅。”
林元生淡淡一笑,道:“这不能怪你,因奸人的口才实在太好了。”
梨山神尼道:“说得是。”她就是这么一个直肠子的人,谁说得有理,马上就附和谁,根本不加以分析判断。
她转对假郝古功道:“喂,你尚有何话说?”
假郝古功扫了殿中众人一眼,只轻蔑一笑,不加理会,显然已默认,却自恃武功,并不为离开这里发愁。
烟霞道人向假郝古功行近了数步,道:“请问,本派令牌是否在你身上?”
假郝古功听若无闻,端起身前茶杯,悠闲地品尝香茗。
他本是天山玄清院副院主,武功之高,不在其他各院主之下,尤其他练的是“玄阴功”又名“僵尸功”也名“冰魄功”歹毒非常,中掌者,若非他本人之伤药,一个时辰,不论伤势轻重,均难活命。
因之,他见殿中虽有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其中六派掌门人断臂之伤未愈,以他的武功,即使不能取胜,要全身而退,是毫无问题的,故所以才这等悠闲自得,加之,他听阿多刹说过:中原武林人物,除林元生和天地老君之外,都是些虚有其名之辈,太上真人乃也是一派宗师,竟是只能勉强接下阿多刹百招,若非天地老君救援及时,太上真人早已魂归离恨天。
他的武功不在阿多刹之下,而天地老君和林元生都不在座,那还有什么人值得顾虑的呢?
烟霞道人见他不理不睬,狂傲无伦,非常生气,遂道:“老施主,你听到贫道之言否?”
残霞真人拿眼角斜睨了烟霞道人一下,冷冷地道:“贵派令牌不在老朽身上。”
烟霞道人道:“那么在那里?”
残霞真人道:“老朽怎么知道?”
洞庭渔翁常一放道:“你可肯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搜查一番?”
残霞真人双目一瞪,喝道:“你是什么阿物儿,竟敢叫老朽脱衣,可是不想活了?”
要知,脱人衣服,乃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残霞真人是何等人物,莫说他身上怀有令牌,就是没有令牌,也不会接受此种侮辱。
洞庭渔翁冷笑道:“你若不自动奉出武当令牌,不想活的是你。”
残霞真人又恢复悠闲神态,道:“就试试瞧吧。”
梨山神尼一卷衣袖,道:“常施主,你来守住这大门,让贫尼先领教他的高明!”
残霞真人桀桀笑道:“你们就一齐上吧!”
洞庭渔翁怒吼一声,道:“好不狂妄的老匹夫,看掌!”
话落掌出,一股刚猛无伦,有如惊涛骇狼的掌风,夹带刺耳的啸声,朝残霞真人疾卷而去。
残霞真人冷笑声中,霍地一闪,掌风直卷,九张茶几椅击得支离破碎,三面飘飞。
洞庭渔翁常一放冷笑道:“果然身手不凡,难怪这等狂妄,再接老夫一招!”说着,又欲出掌——
残霞真人喝道:“慢着,请喝下这杯茶再打不迟。”
说着,将手下茶杯掷出。
只见茶杯不慢不快,平平稳稳地向常一放飞去!
常一放道:“谢了,还是你喝吧。”
话间,右掌一扬,把那杯茶送了回来。
残霞真人道:“何必客气!”
掌中吐出一股黑雾,又把茶杯送出。
茶杯在空中一来一往之速度,均十分缓慢,但却掉不下来,而且平平稳稳,一点儿茶沫也未溅出。
表面上,似是彼此客气,不好意思喝这杯茶,实则,正在较量内功。
茶杯往返了三次,第四次到达常一放身前时,再也不肯回来了,常一放的内功差之甚远。
残霞真人陡然大喝一声,右臂一抖,停在常一放胸前的茶杯,登时,朝常一放胸口疾撞而去。
常一放忙一缩身,让茶杯由头顶飞过,同时“咯咯”数声,喷出两口鲜血,一个趑趄,坐倒在地。
烟霞道人忙抢上一步,把常一放护住,为恐残霞真人出手伤他性命。
常一放乃武林名宿,各门武功,皆可与各掌门人匹敌,然而,在残霞真人手下,只不过刹那工夫,便败阵吐血。
但见残霞真人,脸不红,气不喘,依然是一付悠闲自得的模样。
殿中众人,虽不知残霞真人是何许人,但却清楚常一放的神态,他们自量,并不会高过常一放,自然也不是这假郝古功的对手了。
于是,无一不怔怔地望着残霞真人,尤其是梨山神尼,犹未出战,自负之情便已烟消云散。
残霞真人阴沉沉地一笑,道:“烟霞道长,老朽念在令师之情,不忍重责你,就此告辞,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