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碧玉又低低值:“这个人我瞧着就讨厌,非教训他一次不可。”
孙伯南也是骑虎难下,大声道:“原来是洞庭李家的人。”
他稍为一顿,见他没有否认,当下从他模样和白龙李延之甚是相像这一点推测,估量这厮多半是白龙李延之的儿子。
而且极可能是溺爱惯了的独生儿子,故此敢在严泳之前大呼小叫。
他道:“倚仗势力有什么值得骄傲诉。”
他继续道:“只怕你今日纵然想恃势也不成。”
李培果真是李延之的独生子,因为李延之自小骄纵惯了,使他一味妄自尊大,脾气极坏。
这刻怒喝一声,焕然一弯腰,从腿帮子里拔出一对精光耀眼的手叉子,交叉一击,发出呛朗震耳一声。
人影乍闪,孙伯南已经飞跃过这边船来,脚尖方沾船头舷边。
李培暴喝一声:“下去。”
两把手叉子疾然戳去。
白龙李延之不悦地哼一声,只见他身形微动,理已退到快船中间,腾开地方。
李培也是一身贴体水靠,是以动作间显得特别灵便,那对手叉子上带出动锐风声,显见家传身手,的确不弱。
其余三艘快船上之人,全都把注意力移到这边的拼斗。
他们在拼斗中忽见龙碧玉莲步轻移,冉冉飞向江面,落在右边一艘快船上,那船却毫不闪动。
却见孙伯地滴溜溜一转,两把手叉子都擦身而过。
李培果真功夫不弱,暴叱一声,疾然翻腕圈刺,这一下若是孙伯南不往后退,可就难逃毒手。
但他双足踏在舷边,若一退时,却需掉到江中。
在这电光石火般刹那间,孙伯南猛听一口气,双脚纹丝不动,高大的身躯直往后仰。
精光一闪,擦面而过,他冷笑一声身又回复直立的姿势。
这一手功夫,立将所有的人镇住。
要知他刚才一仰身,若在平地,双脚踏实,倒还容易一点。
然而此刻脚下的船舷宽不过寸许,嵌在脚板中心,前后俱虚,平常的人想站得稳,已不容易,何况还要施展出这种类似“铁板桥”的功夫?
龙碧玉娇软地喝声采,不由把上那凝神观战之人吓了一惊,不禁齐齐回头望她。
她一挥手中碧玉杆,顿然发出异贸。
孙伯南一听那声音,以为她已动手,唯恐她被人逼下水去,心中不禁一急,连忙叫道:
“暧,你过来干什么呢?”
就在说这一句话的功夫,李培已如狂风骤雨般攻了好几招,每一出手,都是足以制他死命的辣招。
看得后面的白龙李延之直皱眉头,大声喝道:“培儿手下不可太毒。”
孙伯南正好因此而心中发火,想道:“看他出手这么狠毒,已不知杀过多少人啦,我们之间并无不共戴天之仇,却也这么毒辣。”
心念一动,涣然出手反攻,双脚虽是纹丝不劝,钉牢在舷上,双手脚摘、拿、擒、敲、捏一径在两道精光中飞舞急攫。
五招不到,李培反而被逼退半步。
白龙李延之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培儿给我退下,你不是人家敌手。”
李培一点也不听话,反而像老羞成怒般奋身猛扑。
孙伯南冷冷一笑,又拆了四五招,修然功行双臂,一式‘左右逢源’,左拿右摘,直奔对方双腕脉门。
侯得对方双方将撤,倏然以右掌往上一挥。
这一招其疾无比,尤其他本人必须俯身向前,才够得上部位,因此这一欺身,胸脯只差一点便触到敌人的手叉子。
假如李培不是因被他逼得双手力量往回撤,此刻只要振腕一推,孙伯南便得血溅五步,横尸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