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得,全身软绵绵的,似乎已经死亡。
这下看得一旁的霍其光比自己受伤还难受,以为爱犬已遭他毒手。
江上云一手提着犬颈的皮,一手揪住霍其光的腰带,举将起来,放在一处软泥潭上,把那头大放在霍其光的前胸下面,然后松开手。
霍其光的穴道要六个时辰后方自动解开,故此他一点也不怕那头已能自由活动的黑犬会走开唤人。
因为只要它移开,霍其光使会陷没入泥,那头黑犬,精灵无比,决不会使主人遭遇没顶之险。
于是他长笑一声,再走到高剑平那边,只见那高剑平就像只大蛤嫫似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笑着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了,你的女儿还在花园中,我不过把她藏在树丛中而已,用最轻的手法点了昏眩穴,只需半个时辰便会醒转,若不是这样,也骗不了你在此受困。”
只见高剑平的狂怒忽然消失了,他自己也禁不住奇怪以他的狂怒会消失得那么快。
只听江上云又值:“今晚我还要地白龙李延之诱到这里来,让他在泥潭中吃点苦头,顺便陪陪你们两人。”
这句话不上令高剑平怒气陡生,但觉这等耻辱实在无法忍受,猛可提口气,四肢齐振。
他的身形仅仅耸了一下,然后更陷多了半尺多深。
原来他早先因为被江上云妙着连施,迫得手忙脚乱,在不知不觉中,双脚早已陷入泥中好深,全靠双手后来按住救泥,借那么一点子力,硬把身形稳住,事情上再也转动不得。
江上云见他又复稳住,不再往上沉没,但扬声一笑,夷然自若地飘飘从软泥潭上走过,鞋子也不过陷入泥中大半寸深而已。
高剑平是清楚,心中骇然忖道:“以往我总觉得李延之家传绝艺,的确是名不虚传,应该享此盛誉而不为过,但如今比起这个南江门人,又可差了一筹,怪不得南江剑拐能够威震武林垂数十年之久,单是看了人家调教出的这么年轻传人,身手已达以这等匪夷所思的境地,那南江本人便可想而知了…”
江上云一径走掉,遗下那在泥潭中挣扎待救的两人一狗。
且说江老爹儒服飘飘,手持描折扇,一摇三摆地走向会宾馆,他这种形象,丝毫没有惹起别人注意。
睛直到他踏入会宾馆中的西跨院时,院中鹿站着六七中壮汉,却一齐用测忖的眼光瞧着他。
江老爹童心尚在,故意刷地打开折扇,遮住一边面孔,一直走向跨院左右两列房间当中的小客厅。
一个壮汉忍不住大踏步过来,正想拦在前面,谁知眼神一错,那落魄土人已经走过了一点,这时除非用手去拉。
这壮汉原是白龙李延之手下一得力的李家侄子,名为李杰,与被孙龙两人所伤的李培,甚是相好。
他若不是被本延之禁止,恐怕早就对江上云施以非刑,这刻心情甚是暴燥,心中不禁大怒。
江老爹这时已离开他三尺之远。
李杰怒叫一声“站住”上身往前猛倾,伸手疾抓对方背心,宛如猛虎出押,其势汹汹。
江老爹装着失声“呀”地叫一声,蓦地转个身。
李杰真张的五指刚好从胸前滑过,只差黍米便沾到衣服。
江老爹摇头摆脑地朗声道:“咦,啊,有客自远方来,乃人生之乐…”
他道:“君何不文乃尔?”
李杰目道:“你是什么人?要找哪一个?”
江老爹折扇轻扇,徐徐道:“狂生要找姓李的人。”
李杰神态立见缓和,道:“可是你应该先说明白啊,是找家叔的么?”
江老爹道:“这样说来,令叔乃是姓李的了,狂生正要找他。”
李杰并非是愚笨之人,这时他已听出话中的陵跷,翘拇指一点自己的鼻尖,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