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李延之等五人忽然齐齐失声而叫,猛可都飞纵起来,身形乍落,脚尖所点之处,正是熊应宗用碎石打过地面。
跟着又飞腾而起,刹时已退开七八丈远。在那片碎石铺满的地面,其间金光闪闪,原来有好几条金黄的娱蚣。
这几条蜈蚣已被熊应宗用外家登峰造极的碎石箭功夫尽行打死。
然而在白龙李延之等人站处的前后左右四方,忽然一片金光闪动,现出许多金蜈蚣来。
原来这许多金蜈蚣乃是黎母岭赤足仙诸般毒物中的一种,刚才他故意诡异地缓缓走过来,使得众人全部凝目瞧他,不敢稍瞬,那时他已在暗中放出这些金蜈蚣,分开四面包围。
这些金蜈蚣久经训练,除了行动之时,不免会被人察觉之外,等到那“金蜈阵”一布好,它们都钻入石下或泥土中,谁也没法发觉。
那时赤足仙便开始动手,敌人拆招之时,践踏在金蜈阵内的地上,下面的金蜈便忽然钻出来咬一口,即使是再高明的名家,也无法防范这一着。端的歹毒无伦,而且操必胜之券。
可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两块巨石,却把赤足仙的阴谋挑破。
同时也亏得熊应宗不愧为武林景仰的大侠,应变神速,机智无比。
他立刻依仗着自己炼过的“乱石箭”功夫,把一边的金蜈完全打死,好教他们能够落脚逃出此阵。
这时他也退开六七丈,细察附近地面并无异状,而又站在上风位置,便仰天大笑一声,回头向众人吁嗟道:“咱们幸而不被毒计害死,总算侥幸!不知是那一位高人仗义出手示警,咱们得好好拜谢!”
他竟没有提到赤足仙一句,显然心中对这位也是一派宗师的人鄙视已极。
那边苗村已纵落在金蜈阵中,放下一个红色大葫芦,只见金光闪闪,都向那个红色的葫芦游走去,眨眼间都钻入葫芦中。
赤足仙此时游目四顾,显然他恨那个暗中破坏他计划之人,比恨熊应宗等人还要甚。
秀美的面庞上,流露出恨毒的光芒,教人一看便知这个人属于那种心偏量狭,毗捱必报的一类人。
只听滇边大侠熊应宗又对众人道:
“从今以后,对于这等下三门的万恶东西,根本不必和他们讲究什么规矩,务必想法子赶绝杀尽就是。熊某此言,相这天下武林同道都不会反对”
说时声如洪钟,四山俱震。
如今那山主双豪等四人反而离赤足仙近些。
阴阳笔褚兆忽然大叫一声,倏然掣出双笔。
同时之间,两点金光从地上跳射起来,褚兆双笔齐出,一扫一点。只见一点金光应笔而飞,原来被他一笔横扫个正着。
但另外那条金蜈却翻个身,因此阴阳笔褚兆的一点着力不上,让它重又掉在地上。这是因为阴阳笔褚兆心慌之故。
另外三人吼叫连声,几股兵器齐齐打在地上,把尺许方圆的石地砸得火星四溅,碎了一片,那条金蜈不消说已化为肉酱。
白龙李延之大怒道:
“熊大侠,你看,那边几位朋友和他黎母岭无恩无怨!却也不免遭他暗算,那厮果然阴毒凶残之极!咱们对付这等人决不能守着江湖规矩,干脆一拥而上,这是除恶务尽的意思——”
那边山左双豪已戟指怒声地质问起来,赤足仙自负之极,理也不理他们,却阴声叫道:
“熊应宗不敢过来动手吗?”
熊应宗洪声一笑,手持大铁牌,缓缓走出,后面五人也跟着走去。
原来他们几人心中意思相同,都想趁赤足仙和熊大侠动手之时,赶紧设法将蜘蛛党仅余的两恶除掉。
赤足仙对着这位熊大侠,任他再自负些,也不敢大意。
尤其方才熊应宗表演了一手,可以窥见除了他夙负盛名的硬功之外,轻力软功也都到了颠峰境地。
当下撤下兵器,原来是支微微弯曲蜘蛛爪。
熊应宗也是十二分戒备,情知此人一身是毒,必须以急攻硬拒的战略应付,更不多言,大喝一声,倏然挥挥进击。
这一击显出滇边大伙的名确不虚传,铁牌上卷起的风力,换了个武功较弱的,简直可以就此压死或是整个人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