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恨天道:“那火势虽似稍减,但一时仍难下去,咱们只好死等!”
夜游神凌展只要想到璇玑三宝,便不禁野心勃勃,道:“对,咱们来个守株待兔,死等便是!”石恨天道:“我刚才从火焰摇闪中,瞧见洞底似乎不深,不知地方大不?如若地方不大,以咱们抛下的那么多树枝木头,拷也能把那厮烤死!可是那小子倒也神通广大,居然还活着呢!”
凌展道:“石老何以得知那小子没死?那璇玑三宝不是要落在他手中吗?”
石恨天道:“得宝与否,难说得根,但那小子决未曾死,大凡让火烧死之人,临死之前,必定大声惨呼…”
夜游神凌展颔首无语,独自沉吟忖思。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忽听洞中传来一声大叫,此后便声息寂然。
两人矍然相顾一眼,凌展喜道:“那小子烧死了”
石恨天却失望地道:“若果璇玑三宝已落那厮手中,恐怕只剩宝剑了!”
凌展立刻明白他是指“芙蓉露”和“雄黄珠”这两宗宝物,都架不住这疠害的诛天神火。
只有那柄璇玑宝剑,则决不怕会被烧毁,是故三宝只余其一。
再等了好久,洞口火焰暗弱许多。石恨天望望天色,只见参移斗横,原来已是五更时分。
石恨天道:“咱们得在天明之前,无论如何冒险下洞一探。否则等到天色一亮,必有江湖之士来此察看结果,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度展连连点头,道:“石老说得不错,必需这么办!根本光是咱们两人也就够为难的了,岂堪再有人来分润?”
石恨天冷笑道:“若是只剩一宝,咱们如何分法?”
凌展眼光一掠,见他脸色不对,须知凌展也是个纵横江湖的大盗,心计亦自不弱,刚才早有打算,这时夷然笑道:“石老你总是比我高一等,我怎能和你相争?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石恨天又冷笑一声,道:“有这么好的便宜事吗?”
随即厉声道:“我说谁敢先下洞穴,先到者该得之,假如不止一宝,那便平分春色,你以为如何?”
凌展尚未答话,山头忽然奔下一人。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找扎得甚是俐落,鬓发如霜,面容苍老,但脚程甚怏,有如骏马急驰。
左手一根拐杖,右手一柄长剑,正是江老爷的老仆江忠。
他本来和碧玉仙子一齐走,只因西域龙家可以配制独门解毒圣药,但外敷时的设备器械极为笨重,故此龙老三龙干,必须赶回西域医治。
但江忠越走越觉得非回来看个清楚,不能死心塌地。
故此在急驰数百里之后,趁着龙干得休息好几个时辰以运功抗毒,便忘命飞驰而回。
他这一来一去,只不过是四个时辰的样子,一共走了七八百里,本来算不了一回事。
但是因为他一则是尽力地飞奔,放尽了脚程,二则心中惴惴不安,情绪上自然也困扰异常。
这等心事,最耗体力,是以饶他功力精纯,这时也气喘吁吁。
石恨天悄声道:“糟,是那小子的一党──”
江忠直扑到洞口,勉强忍住气喘,道:“少爷…南少爷…”
可是他来迟了一步,没有听到孙伯南最后惨叫之声。这刻洞中寂寂毫无回应。
石恨天大声道:“喂,老兄,你找谁啊?”
江忠回头道:“洞中可曾有人逃出来?”
问完,一阵气喘。
石恨天招手道:“你来,这边可不是有个人在洞中跳出来,弄了一身火烧死的吗?”
江忠大叫一声,冲将过来,看到山猫程同的尸首,这时浑身焦黑,有如地上的黑石头,面目也焦黑得不得辨认。
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家人这时心摧肠断,身形摇摇欲倒。
石恨天对凌展使个眼色,凌展会意,转到老家人背后,忽然拔出利刃,往背后疾砍下去。
老家人江忠侵淫武功之道数十年,训练得耳目聪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