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兄弟近十酴年来声名响亮,老大双戟白元熙以一对六十斤重的画戟,招猛力沉,见称一时。
老二地叛星白元炯,使的是花枪,滑溜阴毒。
最厉害还是老三白无常,他的名字本是元良,但因长相丑陋可怖,眉垂眼斜,全身瘦得有如骷髅。故此人家称为白无常而不称其名。
那白无常炼有独门阴毒外门功夫,招数使出来时有点像辰州拳脚,僵僵硬硬,活像僵尸出现,因此看来更加可怖。
江忠既知此人来历,心中可真怕他们白氏三人,已有两个潜入石室之中,趁孙伯南炼功入定之时加以暗害,立刻问道:
“你是袁北白氏兄弟的老大?你的兄弟们在洞中吗?”
双戟白元熙浓眉一扬,道:
“我二弟在洞中,朋友你贵姓大名?你既认得咱们兄弟,不知可曾见到我那三弟?”
江忠一厅可就急了,蓦地举起剑拐,道:“你既承认了!看招”
左手钢拐压顶砸落。
双戟白元熙还未听得清楚他说什因,便见钢拐砸来,不禁怒嘿一声,双戟交叉一迎。
“当”的大响一声,两人各退一步,敢情彼此膂力相当。
江忠那么大的年纪,故习未除,又复举拐当顶砸下。
说也奇怪,那双戟白元熙倒也死心眼,仍然用老招式交叉双戟相迎。
于是又一声巨响,震得山谷相应。
原来大凡使沉重兵器的人,一旦遇上重兵刃的对手,都喜欢用硬砸硬的招数,而且常常坚持要分个上下才肯用招数真打。
这第二下又不分高下,只见他们二人,各退一步,江忠便使出九成力量,又是一拐砸下。
这一次白元熙多退了三寸左右,相差的太微小了,他自然不肯认输。倏然抽戟猛然反砸过去。
江忠横拐当头“当”地震耳一声响,两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但江忠却多退了两寸。
白元熙哈哈一笑,笑声未歇,江忠已举拐砸下。
两个人有如打铁似的,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各不相让,也各不占便宜,一人打一次和挡一次,直打了十六七下,白元熙显然已抵挡不住。
须知江老爹不但剑拐绝技驰誉天下,便内功也独有心得,力量气脉都特别悠长,故此江忠年纪虽老,却越打越起劲。
猛听一个阴森森的嗓子道:“白无常来也”
声音传入江忠耳中,心里虽然明白人家是在报万儿,但那声音却彷佛喊自己的名字,差点儿脱口而应。
就这样他虽没有开口相应,也为之打个寒噤。
这正是白无常威震江湖的“摄心夺魂”功夫,刚才报的一声万儿,虽没有真正施展功力,但若非江忠内功根底深厚,怕不早着了道儿。
石洞倏然冒出一人,宏声道:“孙伯南在此──”
那个声音田来极为温润清朗,江忠登时心神大畅,心中那股阴森寒冷的感觉为之全消。
他欢喜地道:“南少爷你没事吗──”
白元熙却退到老三白无常身边,道:“老二死在那厮手中啦…”
白无常长号一声,凄厉之极。
江忠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疣,魂魄似欲离体而飞。
孙伯南这时一举步,已到了江忠身边,口中冷哼一声,江忠为之一震,登时又恢复原状。
白无常冷冷说道:“好功夫。”
回头便问老大双戟白元熙道:“二哥怎样死的?”
普普通通一句问话,但在江忠听来,生像又在叫他的名字,因而心旌摇摇,难过之甚。
双戟白元熙怒声道:
“我和老二会合了,便先下洞一探,那洞别无异状,仅有一扇相当隐秘的石门,但如何瞒得过咱们兄弟的眼光,我先拉开那道石门,便见到这小子端坐在石床上,床边放看一柄宝剑,式样古朴,便是这小子背上那一口,老二奔入想取那宝剑,谁知这小子已设下阴毒圈套,动也未动,老二已倒飞出门外。我赶紧先看老二,敢情已气绝毙命,原来是内脏完全碎腐而死…”
孙伯南怒斥道:
“胡说八道,你那兄弟如果不是一上来便施展毒手,岂有被我九死玄功反击而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