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四五丈去,蓦地一提气,悄无声息地跃上了洞顶,像只蝙蝠似地挂在上面,然后动也不动。
片刻工夫,果然见到来路三丈远处,黑影一闪,一个人轻巧得如落花飞絮地从壁上洞穴中跳落路上,靠着墙壁,往内追来。
孙伯南见那人一身轻功夫之高,似乎更在他的爷爷之上,心中不由大骇,想道:
“我轻功的高强,那算是特殊而例为例外。这人居然能胜过爷爷,我敢相信一定是迷宫主人”
心里想着,可就运集全身功力,准备有所行动,但忽又发觉一事,竟比早先更为讶骇!
原来那人轻功固然高得匪夷所思,但身上衣着破旧,须发俱白,身躯又瘦又高,看来竟似个落魄失意的老腐儒,那是迷宫主人的道家装束?
只见他略一倾听之后,面上不发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只见他倏然伸手在石壁上抓了一把。
只见壁上石头那么坚硬,竟让他如挖豆腐般地挖下两块碎石,跟青抖手向前路打了出去。
孙伯南被他露的一手掌上功夫骇了一跳。
暗忖连爷爷也炼不到这么的指上工大,石头也如豆腐,活人的身体能有多硬,纵然有横炼功夫,也抵不住这种指力抓一下。
当下暗想道:“莫非就是“阴因爪”的功夫?但他的手指并不变为漆黑颜色…”
那腐儒模样的老人发出第一粒石于速度甚慢,第二块碎石跟着又抖腕发出。这一块去势神速无比,有如流星赶月般追上第一块碎石。只听拍的清脆一响,两石再往前飞了两丈余,然后相继落地,发出两响有韵律的声音。
这些碎石相击落地声,并无任何回音,可知这条甬道过去,尚有极大和极宽敞的地方。
孙伯南俊眼一闪,想道:“是了,前路尚有同党,这老头乃是发石示警!”
果然在片刻功夫以后,那厢远处也传来两响回声,而且和这老腐儒所发出的一模一样。
可见得那人功力也和这老头旗鼓相当。
老腐儒神速如电往前疾奔,眨眼不知去向。
孙伯南沉住气,洞顶动也不动。歇了片刻,一条人影有如奔马地打脚底掠过,往入口那边扑去。
原来那老腐儒奔进一程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折转头搜索,孙伯南看他出去了六七丈,立刻轻如落花飞絮地飘下来,直闯洞内。
走了十丈,又是一处三叉路,他呆了一下,不知如何走法,但不敢停留路中,一提气又上了洞顶。
等了片刻,老腐儒尚没有回来,他稍为想了一下,便飘落在石壁边,伸手去挖那石壁。
他运足九死玄功,指坚如利剑。一挖之下,猛然发现洞壁的石头较之普通的岩石松软得多。
不觉为之暗暗失笑,原来那老腐儒并非指上功力超绝当世,只因石壁质地松软而已。
他挖下两块碎石,退后十丈,就像那老腐儒般连续发出。
在第二块石离手时,他的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比石头去得还要快些,抢到那三叉岔道口。
石声响过,那一厢立即传来同响,他循声冲进去,却是当中的岔道。
这条路迂迥曲折,走了廿余丈,前面渐渐光亮。
他变得小心地放缓脚步前走,转一个弯,陡然眼前大亮,奇景惊人,把个孙伯南诧愕得双目铃张。
原来这个弯一转,前面陡然开朗,竟是个极宽敞广阔的宫殿,殿顶足足有三丈余高,石柱矗立,雕满了花纹人物鸟兽,极是壮丽堂皇。
此殿之大,世间罕睹,巨大的石柱不下数百根,每根都雕刻得一模一样。石桌石墩之类,散布各处,不计其数。
孙伯南呆想道:“任何人走进殿中,相信只要不消一会儿,一定就难以寻回来时途径!
哎,光这个大宫殿,就足以教人迷惘,这地底如果再有一个这等宫殿,那可就无人能够复出了…”
他细看一会,竟找不到那发山回响的人在何处,但一定不在远处,只因殿中石柱又多又大,随便坐在那根柱后,他都没有可能发现。于是准备重施故技,引得那人发出石子,便可以找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