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中了毒,却只有三个活转来,就算是三岁婴孩,也觉察得出此中必有蹊跷。”
有人冷哼一声,但是对他这个意见不能苟同。众人向声音所发之处望去,但见那是个黑衣老妇。
梅兴似笑非笑的向她扫瞥一眼,道:“范珊,咱们之间的私怨旧恨,暂且不提。你刚才这一哼,似乎表示我的意见比狗屁还不如,可是这个意思?”
玄剑影范珊涩声道:“不错,你除了害人的主意之外,还能有什么见解不成?”
梅兴发出娇脆的笑声,使人觉得甚是肉麻。
他接着道:“你可知道这三个人的处境,跟别人有点不一样么?”
范珊道:“老身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梅兴道:“原来你全然不知,难怪如此武断了。我告诉你,这三人是在外堡最先发现的,他们把这三人移到厅堂中,又继续去搜寻其余之人。”
范珊冷冷道:“如此又有何不妥?”
梅兴道:“当时留下了两个人,看守这三人。留守的两位,便是云散花姑娘和凌九重公子了。”
范珊向他们望去,问道:“你们两位可曾难离开那三人么?”
凌九重应道:“离开过一阵,首先是我听到异响,寻声扑去。
云姑娘怕我有失,也随后追来。”
蒙师爷突然插口道:“凌公子,你闻声扑去查看之时,最多不会超过一盏热茶时间,云姑娘便觉不妥而追去了,对也不对?”
凌九重想了一下,道:“没有那么久,最多不过是半盏热茶时如许公强夫妇,即可获得多少好处。但目下云姑娘既不是他们唯一忌惮的强敌,而他们亦未必有此本事,设下这等圈套。”
他略略一停,才说出结论,道:“既是无人可得利益,可见得有人设置圈套这一点,不易成立。”
梅兴接上道:“如是无人陷害云姑娘,则岂不是一切证据,都迫向云姑娘身上?只不知云姑娘懂得不懂得这解毒之道?若是懂得,何不出手,把其它的人通通救活,岂不是功德无理?”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散花面上,但云散花的目光,却向李在祥望去,并且一语不发,似有所待。
果然李天祥说道:“贫道有两大理由,可以支持那个‘圈套’的说法。第一个理由,由于咱们旱先怀疑云姑娘已取得丹凤针,其时十分纷乱,失去警戒。是以许氏夫妇混在附近,把所有情形耳听目睹了去,乃是十分可能之事。”他微微一笑,又道:“贫道的意思是说,设圈套之人,定是许氏夫妇,而第一个理由,现在我才说出来,那便是许氏夫妇与云姑娘交过手,纵然武功不分轩轾,但云姑娘的才智,以及一些人帮助她而形成的一股力量,不可忽视。更进一步,许氏夫妇至今尚不知云姑娘的底细来历,连咱们亦是如此,此是对敌之时,最大的威胁,因为许氏夫妇摸不清云姑娘背后尚有什么人物,不能不感到畏惧,此是许氏夫不惜费许多气力,企图陷害云姑娘的一大理由。”
会场都默然忖思,但觉他的分析,深刻透彻,使人不能不服气。
李天祥等大家想了一阵之后,才又说道:“第二个理由,便是以云姑娘的才智,岂有不知解救了这三人之后,必会遭遇困扰之理?她若是能坐视数十人中毒死亡,则多死三人,难道她就受不了么?因此,以云姑娘这般才女,决计不会替自己弄上这些麻烦。”
这个理由,又是十分合乎逻辑,救人不能不服气。
谁知李天祥又道:“不过第三点理由,贫道却反而有一点可以勉强反驳的,那就依照一般的心理,凡是新得到一件极宝贵心爱之物,总是想找机会试一试,所以云姑娘自是可能在各种心理之下,拿那丹凤针试一试它的神奇力量。”
孙玉麟高声道:“老前辈设想周全,不偏不倚,确是可佩。不过晚辈却相信以云姑娘之智,不致于像普通那般沉不住气,轻急于一试。”
梅兴尖哼一声,道:“她就是自恃才智,方敢如此大胆乱做。”
不过他的意见众人都不肯承认,连蒙师爷亦不例外。
云散花松一口气,向李天祥深施一礼,说道:“老前辈才名满天下,晚辈感佩无已。…
李天祥稽还礼,道:“姑娘好说了,贫道照事论事,尽力而为,可当不上才智之名?”
群疑既释,大家都松驰下来。到了中午时刻,场中的人,都纷纷取出于粮充饥。
李天祥转眼看飞虹夫人正在指派一名女弟子,心知其意,为了安全起见,便过去向她说道:“夫人如着想派人去探视令徒余姑娘,贫道这儿尚有人手,可以分出一人,陪伴令高足走这一趟。”
一个年约五旬,慈眉善目的老尼走过来,说道:“劣徒反正也是闲着,亦可派去走一走。”
飞虹夫人知道他们乃是一番好意,道谢之后,又吩咐女徒沈小珍向他们行礼谢过。
武当的弟子姓陶,道号悟凡,长身玉立,器字不凡。华山派女尼法名白霞,长得白白净净,看来甚是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