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之外,没有一种能随风散布得很远的。但如果敌人设炉立鼎,熬制毒气,又自当别论。”
孙玉麟道:“敌人在可能的范围内,设护立鼎,也不是出奇之事,假如是这样的话,杜先生可有却敌之计么?”
“以炉火巨鼎熬配毒气,种类甚多,据经上说,宇宙间不论是飞潜动植,以至水火矿物,皆可加以配合而产生新物,以是之故,毒物之学,无法窍究,每一家派,都会有新的创见新毒。”
孙玉麟可不是听他的理论来的,他只关心一点,便是有没有破敌之法。
当下插口道:“照先生这样说来,咱们只好睁着眼睛,看敌人施虐了?”
杜希言道:“那也不是,我到时看看情形,或者能看出他们用的是什么毒才着手对付。”
孙玉麟点点头,道:“这样就多烦社先生费心了。”
他离开这一处,转到常贫和寇克这一处。
问道:“两位可曾发现凌九重的身影么?”
他们一齐摇头,四只眼睛,一直向对面山岭搜索。
孙玉麟道:“常贫兄,假如是兄弟发出攻击的讯号,可立即到杜希言道长身边,一则保护他,二则他或须人手帮忙,以便破去敌人的毒气。”
他回到自己那处,却是和黄华鲍尚夫妇在一起。
日影缓缓移动,空山寂寂,一片安详宁温,谁也想不到这幽恰美丽如画的山谷林峦中,居然藏伏着无限的杀机。
他们躲好了没一会,只见突然间有十三四人,全是劲装疾服的大汉,行动迅捷有力,转入谷内。
这些大汉们个个头戴竹笠,垂纱遮面,给人以一种鬼祟之感。由于他们都带着铲锄,使得隐伏在谷左高处的年轻好手们,感到不解。
黄华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孙玉麟道:“谁知道呢?莫非想掘好墓穴,以便掩埋尸体之用?”
但见那些大汉们很快就挥锄使铲,在地上挖掘起来。
孙玉麟一瞧正是他和杜希言议论之所,心中暗暗冷笑。
不久工夫,这些力大矫健的汉子们,已挖了一个文半纵横见方的深坑。所有的泥土,皆用巨大的油市,随措随时包起,弄到别处倾倒。最后,坑洞上面架上木板,以油布垫在其上,再铺上泥土。
孙玉麟看得瞠目皱眉,心中大惑不解。
要知大凡使陷饼之计,这个陷讲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可以让敌人跌落阶中。此是千古不易之理,三尺童子,亦能明白。
然而目下这一批戴笠障面大汉,所设的陷饼,却是用坚实的木板搭好,并且似乎是为了坚固起见,不用树干纵横敷架,最后的一层是油市,上铺沙土枝叶,这一层只是障眼之用而已。
照那陷讲坚固的程度,孙玉麟暗暗猜想,纵然是几只大象同时踏行其上,亦不会塌毁。
不过他又想到两点,第一点是杜希言说过,这种设毒手法,由于毒力冒起,见风即散,才须要挖掘深坑,定住这股毒气。
对方之人,若是探头往坑内看,立时中毒而毙。
如果杜希言没有说错,则对方挖了坑洞,而又牢牢的架好,使敌人不会掉下去,此举岂不是多余?
第二点,就算对方施毒手法,与杜希言所说的不一样。
但以情理而言,这个坑洞遮盖得如此严密,底下纵有强烈无比的毒气,也是无法冒得出来。
他百思不明其故,眼见那批大汉,很快就将坑洞铺好,在外表上,你想看得出曾经在地上动过手脚。
孙玉麟忖道:‘哦方之人,惧是常在江湖行走的,如果对方不是有高手擅长湮没痕迹,只怕极难瞒得过我方的耳目…”
转念之际,挪动身躯,低低告诉黄华说,我去一去就回来。
然后,他来到杜希言身边,低声道:“你把一切情形都瞧在眼中了,对么?”
杜希言点点头,目光在他面上溜过,又投回谷中。
应道:“我都看见了,正如我所料的一般,唁!这个人在干什么?”
孙玉麟转眼望去,只见谷中已一片静悄,却不知从何处出来一个中年人,身披长衫,蹲在陷饼上面,翻起一些泥土,又起身到处查看。
孙玉鳞道:“他一定是此道专家。”
杜希言道:“什么样的专家?”
孙玉麟道:“湮没一切痕迹的专家,你看,他在过了陷讲七八步之处,故意留下一点可疑的痕迹,使咱们这一方之人,看错了地方,自然在那儿发掘查看的话,屁也找不到的。”
杜希言释然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