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几个碰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番。

一个个像猎犬般追寻自己的目标。

“我？”青脸汉呆了一呆：“我当然没到过，但我听人说过。”

紫膛脸的大哥居然了。

通往栖霞山的二字路，有家卖熟的野店，凉棚下摆了五六张白木桌。

于是这些三江五湖的豪杰，就在金陵城里像炸弹开般爆了开来。

小轿在小字路绕过了弯，直向栖霞山而去。

“怎么说？”

“你认识她？见过她？”

当然，说词各有不同，有的只想一瞻风采，有的是怀着一崇敬之心，也有的豪情万丈，索挑明了说，想找他比划比划。

柳荫下挂着有，无车。

但这回不同，被杀的足位鼎鼎大名的江湖霸主，杀人的却是个一向名不经传的书呆，这才震惊了武林，引起江湖动。

扛轿的是四名壮汉，步行甚缓，久久才转山路，隐没在苍林一角。

见他什么？

“是谁？”一个青脸汉问。

到了金陵扑空的人，当然不免怅然。

但这些有心人并不因此灰心，甚至还怀着一狂，打算追踪到底。

“漂亮的女人就是沈小蝶？”

五个人策山，约莫二里之

“这…”“江南地方风光明媚，好，漂亮的女人多得是。”青脸汉：“你要是到了姑苏，到了杭州，只怕连睛都会看。”

不论是问到别人，还是问到自己，都会猛的一拍桌叫了起来：“对了，天香谷。”

其中更有自命像猪葛亮、刘伯温之类的人，善发奇想，居然想到了沈小蝶。

栖山群峰重叠，层峦耸翠，幽谷速，每当初夏季节，一片繁如海。

客人不多，只有一张白木桌上围了四五个人。

“莫非你到过？”眉汉反问。

柳二呆不但成了英雄人，也成了神秘人。

青脸汉哑住了。

现了许多鲜衣怒的豪客；蜀古，以至江南江北，也随时可见游侠健儿的搬丝帽影。

五月的和风拂动窗幔，隐约可见端坐轿里的是位紫衣丽人。

江湖攻杀，原是司空见惯的事。

其实，这些都不是心里的话。

为仇、为财、图霸，都是杀人的理由，因为江湖上没有法律，者为将。

“江南地方漂亮的女人虽然很多，平时大都住在楼绣阁，不禁风。”紫膛脸汉说：“这女人倒是很怪，却到这穷山绝岭吗？”

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也许只有一个，就是想知柳二呆是不是真的到过天香谷。

“哈哈，原来就是这两句老话。”眉汉说：“咱耳朵都听腻了。”

“走。”其中一个紫膛脸汉忽然站了起来：“这就追上去。”他是五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个。

“大哥，你是说…”青脸汉掉过来。

因此不免有人会问，他的武功哪里来的？

“大哥说得对。”眉汉欣然：“依咱看八九不离十，准是沈小蝶。”

“还有谁，当然是沈小蝶啊！”他说得很肯定。

江湖人既无恒业，也无桓产，有的就是力。

凉棚下的五个人立刻如中魇，瞪大了睛，连呼都屏往了。

“是她，是她，就是她。”凉棚下一个眉短须的汉，忽然没投脑的叫了起来。

像是雾里看，风姿绰约，若隐若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天香谷，雨，一个令人密寐以求的地方。

“咱哪里见过。”眉汉：“咱打从娘胎起，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

这一发觉令人鼓舞，狂中更加振奋。

能杀人的就是英雄，杀的人越多就越是英雄。

这是在秦淮河畔打听来的，沈小蝶不但丽质天生，而且才情胆识过人，像这样一位风尘侠女，岂不就是天香谷中的奇葩？

尤其神打扮，既不像一般负贩的行旅，也不像寻幽觅胜的旅客，既不吃饭，也不喝酒，每个人只要了一盏清茶，闲坐远眺。

这样的客人在平时并不多见。

江南五月，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无论如何，这是几个很神秘的客人，甚至有鬼鬼脑。

更神秘地是他忽然踪迹沓然，神秘的现，又神秘的隐去。

中午时分，忽然现了镂小骄，打从东面而来，后面跟着两名青衣丫环。

这批人年岁不一，有三十不到的壮年，也有四十的中年人，看上去个个结实朗，但都像经过长途跋涉，掩不住脸风尘之。

这些人纷纷涌向金陵，就为了想见柳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