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另外加香菜。”柳二呆记得沈小蝶的话，她要补一补。

“说的也是，这招‘雪飞天’…”

“你…”沈小蝶小嘴一噘，轻嗔簿怒的：“你还想描下去？”

“真的？”柳二呆心里暗喜。

从茅草隙中渗漏的日光，洒落在她上，但觉全曲线玲珑，拱起一个圆的臂。

十字街有家“七贤居”看来还算不错。

“到那里去。”

柳二呆不禁看得呆了。

“有些什么鹅？”

长江上游是多山的原，每届夏季节，积雪，常常造成洪泛滥，因此下游两岸，大都筑有堤防，一般庄稼人家都住在堤岸以内。

沈小蝶躯一抖，打了个哈欠，翻坐了起来，闪动的星眸笔直盯了过来。

“对对对，老母，老母…”

“说的是实话，你瞧这太…”

但她那里学来这招剑法？

“别瞎搅和。”沈小蝶立刻截住话：“我说的不是‘雪飞天’，说的是只老母。”她显然不愿谈论到那招剑法。

“什么鹅？客倌。”一个有些油腻，笑嘻嘻的伙计哈了哈腰。

有好酒当然必有佳肴。

“可惜此刻不但没有老母，”沈小蝶：“连清粥小菜都没有。到…”

“好，好，你躺着。”柳二呆：“我这就去，这就去…”

“几时学的？说这话？”

“对不起。”柳二呆怔了一下，脸上一红：“不知怎么的，一下说溜了嘴，但…”

好在茶楼酒肆容易寻找，大都在比较闹的地方，而且还有醒目的市招。

他诧讶了一阵，重又折回草棚。

“不行，要快。”

“我一时大意，下半夜睡的太沉。”柳二呆：“幸亏你心细如发，要不然…”

“客位，要快，就得改一改。”那伙计：“反正不论什么，本店都是拿手。”

原来打从昨天中午开始，两人就没过饮，餐时本想饱啖一顿，没料到一尾红烧鲥鱼又被俞猴儿抢走，反而空着肚鏖战了半宵。

一张匀红的粉脸埋在臂弯里，星朦胧，覆盖着一丛长长的睫。

“我…”

是文明的象征，也是商业的起源，大凡汇合之后，必然行旅云集，商业鼎盛。

沈小蝶忽然动了一下，翻了个，发一梦呓般的声音：“什么时候啦？”

她承认了，那一剑五命就是她的杰作？

“堤岸里有几炊烟升起，想必有人家。”柳二呆：“我好去…”

“辛苦？你说什么？”

于是，柳二呆吩咐来只大鹅。

“但什么？”

不过，再描下去就越描越黑了。

柳二呆忘情笑：“太晒到了。”

当年竹林七贤都是饮君，既以“七贤”为名，想来卖的必是好酒。

“这要火候。”伙计面有难：“说不定要等上好几个时辰。”

市集在一三汊河，江。

“你去？你当我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沈小蝶嗤的一笑，缓缓站了起来，整了整裙衫，：“据我所知，由此向西，十里外有市集，先忍一忍，到了那里，好好打顿牙祭。”

“你饿了？”

莫非她跟四空也有些渊源？

好在有个人没睡。

“难你不饿？”

“好，好，不说不说。”柳二呆陪笑：“昨夜也够辛苦，再多睡会儿吧。”

丝毫没有警觉，想到此时，不禁沁一冷汗。

只见沈小蝶仍在草棚一角，绻伏在一丛草堆上侧而卧，香梦正酣。

太的确晒到了。

人是铁，饭是钢，当然是该饿了。

但她显然并非四空先生的门弟，这一柳二呆好像知的很清楚。

柳二呆和沈小蝶相偕而，上得楼来，在临窗之找了一雅座，推窗外望，可见街市景。

“好啦。”沈小蝶：“你是在试探我对不对？”

人在饿极之时，并不求山珍海味，有得吃，味好就够了。

他喜的是沈小蝶没有提起分手之事。

“你何不说那招‘雪飞天’太耗力。”沈小蝶笑：“应该炖只老母替我补上一补？”

堤防因地而异，有的在数丈，是以人在江岸，难以窥见堤防以内的景。

柳二呆目注五尸，认不是那路人，估计大概和白凤有关。

但大凡这地方，也必然隐藏了许多罪恶。

柳二呆和沈小蝶市集之后，首先注意的当然是座酒楼，或是一家像样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