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蒋山青。
他右手倒提着一柄长剑,左手两指挟住那根柳条,颇有几分卖弄之意。
“是你?”柳二呆微微一怔。
“阁下认得在下?”
“不认得。”
“这不会吧?”蒋山青阴侧侧一声冷笑:“听阁下的口气,分明认得在下,至少见过一面,对不对?”
此人甚是机伶,一下子抓住了话柄。
柳二呆的确见过他,而且就是刚刚不久的事,也就是他跟封二小姐对答之时,柳二呆隐藏在屋里窥听,打了个照面。
“见过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蒋山青冷冷的道:“只不过证实了一件事。”
“证实了什么事?”
“证实阁下对女人很有一手,而且很下流。”蒋山青不屑的道:“是个卑鄙无行的登徒子。”
“是吗?”
“阁下难道还想辩白?”
“这倒用不着。”柳二呆道:“我只问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哈哈,你只怕问错了。”
“那里错了?”
“蒋某人本是铜雀别馆之人,在这玉露湖十里范围之内,任何地方行得去得,怎么叫做鬼鬼祟祟?”蒋山青冷冷笑道:“真正鬼鬼祟祟的是你们两个…”
“我们?”
“对,你们。”蒋山青沉声道:“你们两个分明来意不善…”
“你说的不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柳二呆眉峰一耸:“你打算怎么处置?”
事到此时,只有摆明了说。
“你们两个早已身在牢笼。”蒋山青道:“只怕插翅难飞。”
“这不见得。”
“不见得?”
“这座铜雀别馆,在柳某人眼里,本就稀松平常得很,算不得什么牢笼。”柳二呆道:
“只要柳某人愿意,海阔天空。可以自由翱翔。”
“哼,好大的口气。”蒋山青道:“你凭什么?”
“就凭这支剑。”柳二呆豪情万丈的道:“鄙人能来就能走!”
“走?”
“是的。”柳二呆道:“只不过鄙人对这座铜雀别馆已越来越有兴趣,还舍不得一走了之。”
“嘿嘿,说的倒很轻松。”
“鄙人并非只说不练。”柳二呆语音一沉:“你想不想试试?”
“我?”
“既然碰上了,只怕不试也不行。”柳二呆道:“你是封八百的心腹,允文允武,自称对封八百忠心耿耿,应该有几下子。”
“你是说要动手吗?”
“动剑。”
“你也太高估了自己,”蒋青山冷笑:“就凭区区一支剑,想在铜雀别馆横冲直闯?”
“别罗嗦。”柳二呆道:“鄙人已经说过,不试只怕不行。”
“很好。”蒋山青右手倒转长剑,左手念诀:“蒋某人少不得要试试你的斤两。”
其实他只要发出警号,左近巡逻之人必然应声而至,实在用不着独力应战。
但他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