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麻一咧嘴，：“把耳朵贴在车蓬上听听，过过瘾去。”

赶车汉：“一个活死人，他能要谁，还能捱个儿挑么，人家愿意跟他已经很不错了。”

“囚车！”三个人一怔，都脱叫了一声。

一匹风也似的驰了过来，鞍上汉冲着赶车汉：“三爷有话，自己弟兄不得离开车十丈。”拉转又往后驰去。

矮胖麻“哈”地一声笑了。

罗老三：“什么事，王老七。”

什么也没得图的，四车里那小有钱，人又长得包，跟他娘的二娃似的，听说还有来的呢！”

一声是从前传过来的，接着响起的一声声传向了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矮胖麻扭就往前走，罗老三一把拉住了他：“什么去？”

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上车没说两句话就…唉，丧德，那儿来这么个货。”

陈老六一瞪：“你少说风凉话，听，这第四车你赶去，那娘们儿真他娘的…

罗老三：“老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儿来的囚车啊？”

三个人正在闹，打后快步走来个人，看打扮他也是个赶车的，左看看，右瞧瞧，轻声说：“嘿，告诉你们一件事儿…”

陈老六：“什么跟贼似的！”

“怎么不在！”陈老六：“正着呢，待会儿咱们拿瞪着她，看她怎么下车去。”

赶车汉：“等了事再说吧，到时候自有三爷应付，你瞎什么心。”

“不错？”矮胖麻：“不错个，要个窑里的都比她百倍，我他娘的就是瞧不上她。”

后来这赶车汉压低了嗓门儿：“你们谁知，为什么最后那辆车赶车的不是咱们的弟兄。”

“你他娘的是木脑袋呀！”王老七：“咱们寨里的车，就不能当囚车用了么？”

“行。”矮胖麻哼地一声：“我不说，连你都他娘的胳膊肘儿往外弯，咱们是老兄弟，当着别人我还懒得说呢，脏我的嘴，丑事儿，臭事儿，‘劝人方’里说的真不错，没钱别卖看家的狗，有钱别娶活人妻，那也真是，什么人不好要，偏偏…”

那赶车汉踢了他一脚，：“去你的，少废话，要不想听就到一边儿去。”

赶车汉笑：“要你瞧上她什么，有人瞧得上她就行了，撒泡照照，说不定人家瞧不上你呢。”

赶车汉：“除非陈老六他不想活着回去见老婆孩了，真要那样三爷饶得了他才怪。”

矮胖麻突然咧嘴-笑，摇说：“四车是陈老六赶的，闹就在后，隔着一层车蓬，看不见听得见，别他娘的心里一把车赶到城墙上去，要是再耐不住钻车里去凑凑闹，那乐可大了。”

矮胖麻给问住了，半天没说话。

罗老三往他边刚一坐，打前来了另一个赶车汉“砰”地一声把一风帽摔在了地上，又是一唾沫，骂：“倒他娘的八辈霉…”

矮胖麻：“你不知，我是怕惹事，咱们留神外来的就够奔命的了，万一车队里再闹事…”

“为什么？哈。”王老七很得意，眉一扬：“恐怕咱们这些弟兄里只有我知，告诉你们准会吓你们一，那辆车是辆囚车。”

矮胖麻：“话不是这么说，车队是咱们的，咱车队里从不容这人…”

赶车汉：“这趟车里比她还要坏的人多着呢，你都想，要当初何不乾脆别接人家的车钱。”

罗老三：“你也不怕耳朵里长，坐下来吧，难得歇会见，吗这么劳神哪！”

赶车汉：“坑人，你歇会儿，她就是索住在那辆车里，也不关你的事儿，你嘛这么气？”

罗老三：“还在车里么？”

只听-声吆喝传了过来：“歇儿了。”这-声吆喝一起，一声声的吆喝响了起来。

“为什么？”三个人齐声问了一句。

“倒霉！”矮胖麻咧嘴笑了：“陈老六，运气，多听几回能当官儿…”

陈老六拾起帽来猛力往罗老三上摔去，：“你娘的，你这狗嘴里还能长象牙来！”

矮胖麻：“我姓赵的祖上没积德，她最好别瞧上我，当然，我既没钱财又没人才，大老一个，也不懂什么风月情趣，

着了，妖怪现了形，看他娘的谁丢脸。”

矮胖麻：“又是那个娘们儿偷上汉了。”

狼骨…”

赶车汉淡然一笑：“要怕丢脸也不这事儿了。”

矮胖麻：“去你的吧，明明是咱们寨里的车…”

矮胖麻：“哼，才几天工夫就打得火了，可真是乾柴烈火，一就着，往一块儿凑吧，什么时候火儿大了，把车蓬烧

赶车汉：“我不清楚，我吃的是赶车的饭，别的事我一概懒得，没那闲工夫，也不着。”

车队停下了，罗老三系好缰绳，上长鞭跟矮胖麻下了车，伸伸胳膊踢踢，罗老三望着远的梁地，好不神往，：“我真想到梁地打个儿去，可惜三爷不让。”

“怕这个？”矮胖麻哼地一声：“怕这个不过来了，你就是脱光了躺在这儿，她也照样从你上跨过去。”

罗老三一咧嘴：“说不定她会停下来歇歇！”

一扯把矮胖麻扯着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