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帽黑衣客道:“那么对门儿‘泰安堂’药铺的霍掌柜…”
白不群道:“那是白不群的大哥霍天行。”
大帽黑衣客抱拳一礼,道:“久仰,奈何福薄缘浅,一向无缘识荆,今天能在‘北京城’里瞻仰白三侠的风采,如同见着另十二位一样,何幸如之,沈姑娘有诸位在旁照顾,我可以放心了,我另有他事在身,不克久留,隆情盛谊心领,告辞。”他转身要走。
瘦老头儿横身拦住了他,一脸窘迫笑道:“傅爷,樊于空出言无状,不知天高地厚,您总不能连个赔罪的机会都不给。”
大帽黑衣客道:“昔日威镇燕赵道上的‘冷面阎罗’?”
瘦老头儿樊子空道:“您见笑,昔日燕赵道儿上的‘冷面阎罗’已尸抛郊野,连块破草席也没落着,今天站在您面前的,只是这家‘京华’酒馆儿的帐房,白三爷的伙计。”
白不群一步跨到,截口说道:“老兄弟,傅大侠,我这位老兄弟洗手快三年了。”
大帽黑衣客抱拳道:“洗手不难,难在以樊老在黑道上的这等地位洗手,樊老令人敬佩。”
樊子空忙侧身避过,道:“您这是折我,我还没给您赔罪呢!”
大帽黑衣客道:“我一向敬重的是真英雄,真豪杰,樊老又赔什么罪?”
白不群又靠近一步,道:“傅大侠,说什么请盘桓几天。”
大帽黑衣客道:“谢了,我还有他事在身,不克久留,这回的我心领,下回我再来拜望。”
白不群道:“沈姑娘抵京后,天天盼着您,您总该跟她见个面。”
大帽黑衣客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不了,有几位在旁照顾,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请代转告沈姑娘,我预祝她顺利救回沈先生,告辞。”
向白不群、樊于空两人一抱拳,迈步行去。
白不群赶上一步,伸手一拦,道:“傅大侠,恕我直说一句,您要是不打算见沈姑娘,就不该到我这儿来。”
大帽黑衣客道:“白老这话…”
白不群苦笑说道:“‘北京城’这么大的地儿,您别处不去,单挑山我这儿,您这一走叫我怎向沈姑娘交待?”
大帽黑衣客道:“白老可以根本不提。”
白不群呆了一呆,道:“您叫我别提?这怎么行…”
大帽黑衣客道:“白老全当帮我个忙了!”
白不群目光一凝,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不敢再强留傅大侠,不过,傅大侠要是没到我这儿来便罢,既然到我这儿来过了,对沈姑娘我便不能不提,傅大侠请吧!
等您走了之后,我再过去告诉沈姑娘去。”
大帽黑衣客道:“白老已经帮了我的忙,我就不便再奢求什么,谨谢过,告辞。”
这是他第三次告辞,话落迈步往前行去。
白不群不再拦他,跟樊子宁双双送了出去。
到了前头,那叫二虎的伙计看得直纳闷,忍不住走过来,冲樊子空低低问了一声,樊子空也低低回了他一句。
二虎直了眼,旋即一蹦老高,丢下肩上的手中,一阵风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