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是一间很豪华，很jing1致的小屋子，琉璃灯高悬，红毡铺地，好暖和。

看起来很暖和，只是还不够暖和，要不然这两个人不会搂在一起，几乎rou成了一个。

一张小圆桌，桌上放着酒莱，没怎么动，桌间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瘦老tou儿，穿的是一件蓝缎面儿的袍子，袖口卷着，雪白的两段。

女的，二十上下小娘儿们，她坐在他tui上，一双nen藕般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他，一只手an住她的腰，另一只可在忙着。

她，只穿件腥红的兜肚，一张脸埋在他脖子下，吃吃的直笑，笑得浑shenluan颤。

就在这时候，门上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剥落。

瘦老tou儿一怔停手，小娘儿们也忙把脸扬了起来，那张脸很mei，也很媚；红红的，不知dao是因为酒意还是…

瘦老tou儿喝间dao：“谁？”

门外有个人说了话，细声细气的：“回您的话，是nu才。”

瘦老tou儿一瞪yan发了威：“混帐，我刚才怎么jiao待的…”

门外那个人dao：“nu才知dao，只是您有客人来了…”

瘦老tou儿一ba掌拍了桌子，杯盘直tiao：“告诉过你，今儿个我不见…”

门外那人dao：“禀您！是章姑娘。”

瘦老tou儿一怔，dao：“谁？是谁？”

门外那人dao：“回您，是章姑娘，‘金嗓玉hou’章姑娘。”

瘦老tou儿霍地站了起来，差点儿没把tui上的那位摔在地上：“快请。”

听得门外那人一声答应，瘦老tou儿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dao：“慢着。”

扭tou冲那小娘儿们摆了摆手，小娘儿们脸上一白一白的，一句话没说，抓起床上的衣裳披在shen上，开门走了，门外站着个仆从打扮的汉子，冲瘦老tou儿直哈腰。

瘦老tou儿扳起了脸，干咳一声dao：“去吧！”

那汉子答应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转yan工大，那汉子带着个人儿来了，可不正是“金嗓玉hou”姑娘章小凤。

那汉子哈着腰把章小凤让进了屋，伸手带上了两扇门儿。

瘦老tou儿“dao貌岸然”扬声吩咐dao：“记住，我不见访客了。”

那汉子在门外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

当一双目光落在章小凤脸上时，瘦老tou儿脸上ma上有了笑意，伸手抓住了章小凤一只玉手，章小凤居然没躲没闪，还笑哈哈的。

瘦老tou儿把章小凤招了过去：“姑娘，往日我请都请不到，今儿个这是什么风啊？”

另一只手就要去搂章小凤的纤腰。

这回章小凤一拧shen躲开了：“人家是走路来的，都快把这两tui跑断了，让人家坐下来歇歇好么？”

瘦老tou儿忙点tou说dao：“该，该，来，这儿坐，这儿坐。”

他招着章小凤坐下，弯下腰dao：“来，让我给你捶捶。”

说着捶，却像拍，说着把手伸向了章小凤的双tui。

“别！”章小凤一挪shen躲开了。

“我们是卖唱的江湖女子，那敢让您这位九门提督捶tui啊！您这不是折我么？要让别的府邸知dao了，又拿着当笑话说了。”

瘦老tou儿一听这个，忙把子收了回去，一pigu坐在章小凤shen边一张椅子上。

他要说话，章小凤目光往桌上扫了一下，却先开了口：“哟！这干什么呀？在屋里请客呀！客人呢？别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瘦老tou儿脸红了一红，轻笑了两声，dao：“没有的话，没有的话，要不要喝两盅儿，来，给你倒一杯。”

他抬手要抓酒壶，章小凤摇了摇tou，淡笑dao：“您自请吧！

我才不吃人家的剩儿呢！”

瘦老tou儿手停在那儿，旋即他自找了台阶，dao：“那改天吧！改天我特备一桌请你来喝两盅儿。”

伸chu去的手改了方向，落在章小凤一只玉手上，另一只手在章小凤那只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dao：“姑娘，今儿个芳驾光临，是…”

“怎么？”章小凤mei目liu波，瞟了他一yandao：“没事儿就不能到您这儿来么？哟！你‘九门提督’府的门槛儿可真高啊！那我走。”她拧shen要往起站。

瘦老tou几忙抬手an住了她的香肩dao：“别、别！算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行不？内城各大府邸都任你来去，一进门就跟捧凤凰似的，我这儿说什么门槛儿高，有这一说么？姑娘你芳驾光临，我这个‘九门提督’好大的面子。”

an在姑娘香肩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那长长的指甲有意无意往姑娘的酥xiong撞去。

章小凤往后一仰shen，轻易躲过，嗔dao：“您要再这么不老实，我可要走了，下回拿八人大轿抬我，我都不来了。”

瘦老tou儿忙把手收了回来，现着一脸窘笑dao：“姑nainai，我可是无意的…”

章小凤dao：“有意无意您自己心里明白…”

整了整脸se，dao：“老爷子，今儿我跑这一趟是为了您，我是来给您送信儿的…”

瘦老tou儿dao：“送信儿？送什么信儿？”

章小凤dao：“升官发财的信儿，您听不听？”

瘦老tou儿dao：“升官发财？有这码事，我怎么能不要，我求的就是这个，究竟怎么回事儿，姑娘，是你在几个大府邸里听见了什么信儿？”

章小凤摇摇tou，dao：“不是这么回事儿，这么说吧！我给您带来升官发财的机会，只问你要不要？”

瘦老tou儿听直了yan，dao：“姑nainai，你给我带来了升官发财的机会，我的姑nainai，刚才我不是说，这zhong事求都怕求不到，怎么会不要呢？快说，姑nainai，只要真能升了官，发了财，我一定重重的谢你…”章小凤dao：“谢我可不敢当，升斗小民，‘天桥’卖唱女子，怎么敢当您‘九门提督’这个谢字，只要今后您多照顾点，赏我这口饭吃，我就很知足了。”

瘦老tou儿一瞪yan，dao：“你这是…说这话不是跟我见外么？咱们是什么jiao情？说什么升斗小民，‘天桥’卖唱女子，我早对你说过，只要你点个tou，我随时都能把你接到这儿来…”

章小凤mei目一瞟，jiao笑地说dao：“哎哟！我的老爷子，那可不行啊！别说我福薄，即使有这个心意，我也得为老爷子您想想啊！我往您这儿一来，那些个大府邸里的怕不要恨死您。”

瘦老tou儿脸se一变，窘笑说dao：“说得也是，明知daolun不到我，姑娘，咱们说正经的，你刚才说…”

章小凤dao：“我是说给老爷子您带来了升官发财的机会。”

瘦老tou儿有点儿急了，dao：“我知dao，我是问究竟是…”

章小凤瞟了他-yan，微微一笑dao：“瞧您的，运到了推都推不开，急什么？先告诉我，事儿要是成了，您怎么谢我？”

瘦老tou儿慨然说dao：“那还有什么说的么，一句话，要什么，你自己挑，只要你开口，一定让你满意就是了。”

章小凤目光一凝，dao：“我的提督大人，这话可是您说的哟？”

瘦老tou儿轻轻一拍桌子，dao：“没错，chu自我口，入自你耳，你要还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

“哟！”章小凤dao：“立字据，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