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按说,顽凶授首,宽魂得慰,大伙儿应该高兴,轻松才对。
可是现在,没人高兴,也没人说话,甚至每一张脸的脸色都是凝重的!
每个人都踩了一脚红泥,红得跟血似的!
望见了“北京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京城”又是万家灯火,夜色中看它,益显雄威。
傅天豪停了步,缓缓说道:“诸位还要进城么?”
霍天行淡然说道:“怎么不!我兄弟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诸位门里的事,我不便阻拦,诸位还要多小心,也请霍大侠紧记自己的诺言。”
霍天行道:“多谢傅大侠,您放心,当初我是那么说,现在我还在那么说,我兄弟不敢毁您一世英名,您跟鹰王的事,我兄弟绝不插手,不过万一您要是陷在了里头,我兄弟就是拼了这几条命也要把您救出来!”
傅天豪一抱拳道:“多谢霍大侠,本该邀诸位到秦姑娘那儿坐坐…”
霍天行道:“傅大侠别客气了,秦姑娘那儿地方不怎么大,再说我兄弟也不敢给秦始娘带麻烦去,咱们就此别过,异日再谋后会,您请吧!”
傅天豪又一抱拳,转身走了。
望着傅天豪消失在夜色里,霍天行吁了一口气道:“老三!你去找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在玉伦那小公馆后门口见面!”
白不群听得一怔道:“大哥!您是要…”
霍天行道:“我要玉伦赔咱们找善铭去,快走吧!记住,马车找辆像样儿的。”
白不群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骆家英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哥,咱们这就找玉伦去?”
霍天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什刹海”南岸一带,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宅第一庭院深沉,飞檐狼牙,气派异常,到了夜晚,灯光点点,跟北岸那有名的几个饭庄子的辉煌灯火遥遥相映,几乎照亮了一大片“什刹海”!
南北两岸的灯火虽然差不多明亮,情景可就成了强烈的对比,南岸一带入夜之后几乎没几个人走动,北岸就不同了,因为北岸是有名的几个饭庄的所在地,所以入夜以后更见热闹,真可以说是熙往攘来,万头攒动,那猜拳行令之声老远都能听得见,跟南岸的冷清、寂静大不相同。
在南岸那冷清、寂静的夜色里,几个人影沿着“什刹海岸”那一棵棵的垂柳往西走;走没多大工夫,几条人影相继没人了一条小胡同里!
小胡同里比外头暗得多,纵然几家门口挂的有灯,也不及外头亮。
这条小胡同里还套的有胡同,拐一个弯,几条人影停了步,藉着胡同里的昏暗灯光看,那正是霍天行几兄弟。
霍天行站在拐角处往前看,几丈外有两扇红门,门口两盏灯比别的人家亮些,两扇红门紧紧关闭着,门口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司徒逸道:“大哥,怎见得他今天晚上在这儿?”
霍天行道:“据说他一个月总有二十天晚上在这儿,今天晚上他在不在这儿,那就要看看咱们的运气如何了。”
忽然,两扇门开了,霍天行等连忙往后一闪躲进了拐角处的暗隅里,只见一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走了出去,两扇红门又关上了。
霍天行道:“老十绕过去截住他,别伤他,摆倒他就行了,顺便问问他玉伦今儿晚上在不在这儿。”
司徒逸答应一声往后窜去!一闪没了影。
那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走着走着拐了弯,刚拐过弯去就听不见他的步履声了。
韩奎道:“行了,躺下了!”
转眼工夫之后,司徒逸从后头回来了,道:“大哥!咱们运气不坏!”
霍天行两眼异彩一闪,道:“咱们运气不坏,有人可要倒霉了,你把他放在哪儿了?”
司徒逸道:“我把他塞进墙根儿一个洞里去了。”
韩奎笑道:“万一那一家有恶犬,就有那小子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