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这么个份量,我还问什么?”“你也真是,连‘海威堂’究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咱们去道什么贺?说什么呀?”“这倒是,不过容易,事儿在明儿个,你今儿个先去见韩老,问个清楚不就行了么?”
车马奔驰极速,说话间,北京城那宏伟的永定门已然在望。
傅玉翎喝了声:“去两个。”
四个黑衣壮汉里,那前头的两人两骑,应声抖缰磕马,骏马长嘶声中,他两个分左右超越马车,箭一般的直往永定门驰去。
看得清楚,这当儿城门口守城的忙上了,排队的排队,赶行人的赶行人,等车马到了城门口,闲杂人等已经被清干净了。
带班的一名武官领着头,全都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傅玉翎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护着马车驰进了城门,车马往永定门大街,过珠市口入正阳门大街,然后拐“打磨厂”在一家广亮大门前停下。
这是座大宅院,门头老高,宏伟气派,高高的石阶上,站着四名身穿裤褂,打扮利落的汉子。门头上横匾黑底金字,写的是“威远镖局”
这“威远镖局”名符其实,可真是声威远播,在京里的这座是总局,另外在北六省有三家,南七省三家,是分支,分由老镖头的六个儿子掌管主持,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提起“威远镖局”.要是有谁不知道,那是他老孤陋寡闻,老镖头韩振天,美号“金刀无敌”掌中一柄九环厚背砍山金刀,一十二支响铃金缥,曾经打遍大江南北。如今韩老镖头已届六十高龄,掌中金刀依然威风不减,十二支响铃金镖也从没失过手,真是威振江湖,望重武林,不仅是黑白两道人人敬仰,就是官家,对他也有着一份无比的尊崇。
韩老源头膝下虽是七男一女,最小的儿子已经成家,只有小女儿还没出嫁,京里这座总局,就是由韩老镖头带着小儿子、儿媳跟老婆爱女共同主持。
说是说共同主持,其实局里事务等于已交到儿子、媳妇手里,老镖头乐得享享清福,凭一份威望坐镇京城。至于最小的那位韩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平日只帮兄嫂料理一些局务,绝少抛头露面出门行走。这么浩浩荡荡一队车马,又是这么显赫尊贵的威武神勇玉贝勒护车,谁能不知道,谁能看不见?车马还离镖局老远,通报就已如飞过去了。
车马刚抵镖局门口,还没停稳,四名汉子见礼之中,镖局里已迎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卅岁,男的魁伟英武,女的清秀端庄,正是老镇头的小儿子韩克威.儿媳赵玉茹。
夫妇双双跟傅玉翎见礼,傅玉翎边还礼,边笑着道:“我把她接回来了,一回来她就要来给韩老请安,别人全不顾,真让人心里吃味儿!”
七少夫人赵玉茹道:“贝勒爷干吗在这时候计较,来日方长呢!再说这儿总是她一半儿娘家,好歹贝勒爷您也得迁就点儿,是不是?”
一句话听得玉贝勒纵声朗笑。
车帘儿掀起,紫鹃、蓝玲双双扶下了车里姑娘。
姑娘一出现,威远镖局门口就是一亮。
难怪玉贝勒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把这位姑娘当神。难怪玉贝勒在御书房亢声说话,唯独对这位姑娘没脾气。这位姑娘,用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来形容她,丝毫不为过,一身雪白的衣裙,更显得她玉骨冰肌,不带人间一点烟火气。
尤其,姑娘她有一种自然流露着的雍容及慑人之威,不管是谁,看她一眼一定想看第二眼,可也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当然,那是凛于她那自然流露的慑人之威,可也是怕冒读了她的孤傲高洁,你不见,姑娘一双秋水为神的眸子里,不但充满了大智慧,还闪动着圣洁的光辉。
姑娘她这里下车浅礼:“七哥,七嫂!”
那里七少夫人赵玉茹过来就握住了一双欺霜赛雪的柔荑:“妹妹,你可想煞了老爷子了,尤其是那位姑奶奶,没一天不念叨你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