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郭怀是个居心叵测的“叛逆”绝不能让他闯进禁宫。
她只知道,她已是傅家人,必得协助夫婿,必得为傅家的福祸着想。
她只知道,既为傅家妇,便是官家人,她必得忠于当朝,为皇家竭尽一己之心力。
就在第四十招上,眼见郭怀一剑递出,玉贝勒的掌中刀就要脱手飞去的第四十招上,她突然从抽底掣出一把精光四
射的短剑,娇叱声中,连人带剑,疾扑郭怀。
以她的身份,不便暗袭,以她的修为,也不屑暗袭,娇叱只是为先给郭怀一个警告。
胡凤楼的修为,已臻身创合一境界,划发人到,疾若奔电,但,再快也快不过那声先出口的娇叱。
按理,郭怀应该躲得过,以他的修为,娇叱跟发剑之间的空隙,不但很够他躲闪,甚至也够他回刻变招,封架姑娘
那身创合一的一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郭怀没有想到姑娘胡凤楼会真出手,真以剑相向,即使她已经是博夫人。
看不出他是没躲,抑或是没来得及躲,但却可以清晰看到,血光一闪,姑娘那一剑正中他的左臂。
一击而中,玉贝勒之厄顿解,郭怀重创飘退,鲜血已染红了整条雪白的左袖,姑娘竟也忙沉腕收剑,并没有乘胜追
击。
刹时,剑气刀风俱敛,这座“午门”之前好静好静,人虽不少,但却能听见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响。
突然,郭怀腾身而起,向着“端门”方向飞射而去。
他走了!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一瞥怨尤的眼神,只在地上留下了不少滴殷红的血迹。
玉贝勒头一个定过了神,也没忙着追郭怀,却道:“凤楼,你在这儿等等,我进宫去看看去,怕已经惊动皇上了。”
他要走,小胡子班领也走过了神,忙道:“贝勒爷,皇上不在宫里。”
玉贝勒一怔:“皇上不在宫里,哪儿去了?”
小胡子班领道:“白天给您主过婚后,就上玉泉‘静明园’去了。”
玉贝勒双眉一扬:“怎么你们没人禀报我?”
小胡子班领忙道:“是皇上的旨意,说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不许惊扰您。”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道:“这倒巧,也好…他一定还会再来,大内各处加派人手,同时知会‘静明园’方面多加
提防,我明天一早就赶到玉泉去。”
小胡子班领连忙躬身答应。
姑娘胡凤楼却始终面无表情,也没说一句话,玉手之中,短剑下垂,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
么。
一骑快马冲破夜色出了“西直门”
马上,是个穿戴整齐,佩着腰刀的大内传卫。
他低着头,弯着腰,纵马疾驰。
就在这个时候,郭怀提着长剑却站立在禁宫“神武门”距宫城不及百步之遥的“万寿山”上。
“万寿山”也就是又称“景山”的“煤山”明末崇祯皇帝就是在这儿吊死殉国的。
郭怀的站立处,可以俯望整座禁宫,他望着禁宫内的一点点灯火,也望着“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一动不
动,一任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一任左臂的鲜血不住下滴,脸色冰冷中微透苍白,简直就像一尊石像。
禁宫内的灯火,没有变动“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却渐渐散去,黯淡。
突然,郭怀他开了口,哺前自语,话声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胡姑娘,我不得已,你要原谅,我不求任何人的
谅解,但求无愧我心,希望不要再惊动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话落,他微转身,曲膝向东跪,遥遥一拜,那地方,有株已经枯死了的海棠树,正是崇祯皇帝殉国处,站起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