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泪眼相望,张口无言。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是到了伤心处了,既悲又喜,喜的成份该比悲的多。
虽然是唱做俱佳的-场戏,古寒月可也确是真情流露,这真情,已忍了多日,适才有几度险些就忍不住了。
当然,慕容继承更加不必说。
天下唯有真情最为感人,十九年生死隔离,音讯渺茫,猝然相逢,怎不悲喜不胜,惊喜真名?
虽亲骨肉也不过如此,此情此景,直看得那暂充配角的巨灵剑客武维扬也不禁须发颤动,老泪纵横。
良久,古寒月方心颤、手颤、声哑的憋出一句:“幼主岂非要折煞老奴,快快请起!”
慕容继承流泪说道:“恩叔佐先父十余年,辛劳不辞,艰险不避,十九年前更为我慕容一家奋不顾身,置生死于度外,独斗群凶,身受挖目断腿之残,此恩此义,小侄虽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十九年间隔,迄未拜省,粹然相逢,恩叔理应受小侄一拜!”
古寒月琉泪泗流,道:“幼主何出此言,恩主对老奴之恩德,又岂是老奴这区区绵博心力所能报答万一的…”
话锋微顿,摇头悲叹,接道:“天可怜老奴还能见到幼主,主母安好?”
慕容继承道:“多谢恩叔,家母尚称安好!”古寒月道:“主母现在何处?”
慕容继承道:“现在小侄义父处。”
古寒月一怔道:“莫非十九年前便是…”
慕容继承道:“十九年前,家母及小侄正是为他老人家所救!”
古寒月道:“那么幼主这身武学…”
慕容继承道:“他老人家也是小侄投业恩师!”
古寒月点头说道:“大恩大德,应图后报,这位老人家是…”
慕容继承道:“他老人家一再严谕小侄,无论何时何地,对任何人,均不得说出他老人家名讳,恩叔自应例外…”
突然想起在场还有外人,立即改口说道:“不过须待离开此间后,才能禀告!”
古寒月点点头,没有再问。
慕容继承望了武维扬一眼,收回目光,将身站起道:“恩叔请起,容小侄了断此间事后再说!”
古寒月哦了一声,撑身起立道:“老奴正感诧异,武大侠半生侠义,如今又封剑息隐多年,幼主因何半夜来此,要对武大侠…”
慕容继承一怔说道:“怎么,恩叔不知道这件事?”
古寒月故作糊涂,道:“什么事?”
慕容继承遂将十九年前,黄山约斗事说了一遍。
话完,古寒月皱眉说道:“幼主这是听谁说的?”
慕容继承道:“小侄义父他老人家。”
古寒月道:“幼主可曾问过主母?”
慕容继承道:“当时她老人家也在座。”
古寒月一怔,两道长眉皱得更深,道:“那位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继承道:“这个小侄就不知道了!”
古寒月摇头说道:“老奴不明白…”
慕春继承道:“恩叔不明白什么?”
占寒月道:“据老奴所知,恩主那时候正在唐努乌梁海追诛雪衣八魔,老奴也寸步不离地追随在左右…”
慕容继承一怔说道:“恩叔是说…”
古寒月道:“恩主一个人绝不可能分身两处,何况两处相距千里之遥!”
慕容继承又一怔,道:“恩叔一直跟先父在一起?”
古寒月道:“那十多年中,老奴未离恩主左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