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谒慕容夫人,问明此事,以决定其他几剑之杀留,可对?”
老婆子料事不差,古寒月点头说道:“正是如此,闵前辈知道,古寒月主仆对此均百思莫解,而幼主更因为主母之末加阻拦,认为八剑确乎该杀!”此言一出,黑衣人儿轻轻地哼了一声。
慕容继承为之大感不安,不自禁地望了黑衣人儿好几眼,无奈,黑衣人儿没看他,一双美目只望着远处那条溪流出神。
闵三姑只作未见,略一思忖,笑道:“老婆子就管管闲事,你叔侄不必长途跋涉,万里关山地远上白山黑水了,此事问我老婆子也是一样!”
古寒月与慕容继承惧是一怔,慕容继承讶然张目,古寒月巨目凝注,尽射诧异,问道:“闵前辈这话…”
闵三姑截口笑道:“我老婆子知道慕容夫人为什么未置一词,未加阻拦!”
古寒月巨目一眨不眨,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闵三姑淡然一笑,又道:“怎么,莫非古大侠不信?”
古寒月脸上一红,忙道:“古寒月不敢,敬请闵前辈指教!”
闵三姑笑了笑,道:“好,对慕容夫人,古大侠该了解得比我老婆子清楚,她绝代红粉,巾帼奇英,处事冷静,超于常人,尤其那高远眼光,更非一般人所能及,有道是:‘大量能容,不动声色。’又道是:‘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懂么?”
古寒月倏然省悟,心中一阵激动,巨目电闪寒芒,忙自躬身:“多谢闵前辈明教,古寒月懂了!”
闵三姑微笑不语,古寒月却忽地抬眼投注:“闵前辈,这,闵前辈怎会…”
闵三姑笑道:“古大侠,这难道还要我老婆子深说么?”
古寒月本是法华会上人,悟性自是超人,脑中灵光一闪,大喜欲狂,身形倏颤,巨目飞闪异采,忙道:“多谢闵前辈,古寒月明白了,但不知何时何地?”
闵三姑略一迟疑,道:“前两天深夜,金陵甄府后院中!”
古寒月巨目涌泪,连忙低下了头,半晌,他方始哑声又说:“古寒月再次请指教,但不知为了何事…”
闵三姑大笑说道:“古大侠何贪多而无厌?古大侠不会自己问吗?”
古寒月立时又明白了,默然不语。
他是明白了,慕容继承跟黑衣人儿却是直如丈二金刚,满头雾水,莫明其土地堂!
只是,黑衣人儿人家能忍,慕容继承却忍不住,他望了望古寒月,刚要张口,闵三姑已然抢先笑道:“承哥儿,别的你暂时无须知道,你只须明白一点就行了,那就是,令堂并非不加阻拦,而是她当时不能阻拦,为查究那阴谋陷害慕容一家之主凶,她只有暂时忍住!”
慕容继承道:“继承那义父并不是外人,家母她…”
闵三姑笑道:“承哥儿,有些事,老婆子不能说,说了也未必能让承哥儿相信,一切正在求证,他日水落石出,云开日现,承哥儿自会明了,承哥儿要原谅老婆子不得已的苦衷,承哥儿只请记住一点,在未见到令堂之前,千万别再杀一人,别再给对方有可乘之机就行了!”
慕容继承他挣了挣,终于点头。
闵三姑淡然一笑,转望古寒月,道:“古大侠,当前的要务,首在找那贾贾玉丰…”
古寒月道:“闵前辈是要查证此事?”
闵三姑点了点头。
古寒月皱眉说道:“血盟十友个个狡猾诡诈,古寒月以为,贾玉丰找来不易,而且,即使能找到他,只怕他也不会承认,咱们没证没据,仍然拿他莫可奈何!”
闵三姑笑道:“这一点古大侠放心,我老婆子已然成竹在胸,我不找他,我要他自己寻上门来,我不问他,我要他不打自招!”
古寒月一怔,诧异说道:“古寒月,愚昧,闵前辈请明教!”
“好说!”闵三姑淡淡笑道:“古大侠现在且别问,可愿先随我老婆子走一趟沉剑寨?”
古寒月又复一怔,道:“去沉剑寨?闵前辈是要…”
闵三姑笑道:“老婆子不是说了么?现在不必问,届时自然知!”
古寒月不好再问,带着满腹诧异,迟疑说道:“闵前辈,古寒月躲之犹恐不及,要是再去,见着呼延灼与褚一飞他两个,只恐他两个会…”
闵三姑笑道:“难不成古大侠怕他算卦的与卖药的?”
古寒月长眉一轩,道:“闵前辈该知道,那不是怕,而是不得不回避!”
闵三姑道:“那古大侠放心,有老婆子在旁,他两个找不了你的麻烦!”
古寒月犹自迟疑,闵三姑神色一转郑重,正色说道:“古大侠,我老婆子只能这么说,这件事,非找呼延灼与褚一飞他两个帮忙不可,够了么?”
经此一说,古寒月虽更诧异,却不再迟疑,点头道:“既如此,古寒月遵命就是!”慕容继承可又忍不住,双眉一挑,刚一句:“闵婆婆…”
闵三姑已然老眼投注,含笑说道:“承哥儿,彼此一家人,一家人不会坑一家人,别说有老婆子在旁,就是没有老婆子在旁,合那呼延灼、褚一飞二人之力,也难敌古大侠掌下三招,承哥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慕容继承敢情不是为的这个,还想再说。
闵三姑却突然呵呵笑,又道:“承哥儿,你恩叔若有失闪,你唯我老婆子是问,如何?”
慕容继承情知她不让自己开口,只好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