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三姑冷笑说道:“百里相,你笑什么,难道我老婆子老眼双花看错了你了么?”
百里相冷冷说道:“闵婆婆,谁不知道十绝、九妙交称过命,我百里相又是侠义武林中的第二,只怕这话别人难信,我百里相更要指你血口喷人,向你索取公道!”
闵三姑冷笑说道:“我老婆子要怕这些也不说了,你就是藉着与慕容大侠知交以及宇内第二人身分,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让人几几乎不敢怀疑到你头上去,只可惜百密一疏,你露的破绽太多了些!”
百里相道:“闵婆婆,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闵三姑道:“你心胸狭窄,嫉妒慕容大侠在你之上,也因为慕容夫人对你不屑一顾而嫁慕容大侠,你记恨在心,引为耻辱,这些理由该够了!”
百里相仍然毫不动气地淡淡说道:“闵婆婆,你身为武林前辈,成名多年,当知无证无据,不可空口指人,那也形同恶意中伤,血口喷人,须知我百里相的身份、声望可不同于一般武林!”
闵三姑道:“这,慕容大侠伉俪有所顾忌,我老婆子站在第三者立场,却不会有任何顾忌,我老婆子也不在乎你倒打钉耙,反咬人-口地扳倒我,我老婆子虽然承认你行事高明,极具心智,让我老婆子明知是你,但永难抓着你的明确有力证据…”
百里相道:“既然如此,你还说什么?”
闵三姑冷笑说道:“你先别得意,邪不胜正,道必胜魔,天理昭彰,奸不久隐,总有-天我老婆于等会抓着你那明确证据的,一旦罗刹教灰飞烟火,我看你何处可遁形?”
百里相笑道:“那不要紧,我九妙与罗刹教风马牛毫不相关,一旦罗刹教灰飞烟灭,我百里相还是我百里相,谁敢奈何我,谁又能奈何我?”
闵三姑冷哼说道:“别人也许无可奈何你,但这位身兼两家之长,对你那武学摸得一清二楚的承哥儿,却足够置你于死地!”
未闻百里相答话,想必是闵三姑一语震动了他的心神,良久,方听他一笑说道“闵婆婆,你错了,别说十绝、九妙之间永无刀兵可言,便是有,承侄儿也绝非我这个做叔叔的对手!”
怪的是慕容继承虽然目射凶煞,玉面煞白,神色至为怕人,可是他一直未说话,便是如今耳闻此言,他也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只听闵三姑冷笑说道:“十绝拿你当知友,胜过一母同胞亲兄弟,可是你九妙狼子野心,处心积虑太狠毒,有没有刀兵可言,你自己明白,至于承哥儿是否是你的对手,你自己也知道,我老婆子懒得多说,倘若你九妙是个汉子何妨下来试试看?”
百里相笑道:“我说过,十绝与九妙之间永没有刀兵可言,再说,我这为人叔叔的,怎好跟挚友之子拼死活?”
闵三站冷哼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抹粉,只怕我老婆子几个没一个能容得下你,尤其是承哥儿他本人!”
百里相忽地转了对象,道:“慕容兄,真的么?”
慕容岚可未料到闵三姑会不顾一切地突然直言,静聆多时之余,他早预备好了对策,当即笑了笑,道:“贤弟,你这令愚兄难以作答,谁都不能怪,要怪那只能怪贤弟你所作所为启人疑窦,让人…”
百里相道:“小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问慕容兄自己怎么说?”
慕容岚道:“贤弟,恕愚兄直言,你那所作所为巧合太多,便是愚兄也难免动疑!”
百里相笑道:“这么说来,闵婆婆适才所说,也皆慕容兄心中之话了?”
慕容岚道:“事实如此,愚兄不敢否认!”
百时相话声忽转沙哑,颇带悲痛地道:“慕容兄,你我多年过命之交,难道连慕容兄也怀疑小弟了?”
慕容岚面有不忍色,但旋即那不忍之色一扫尽净,道:“贤弟,愚兄说过,那只能怪贤弟!”
这个“怪”字,包含的太多了!
只听百里相悲笑说道:“披心沥胆对知己,事到头来为人疑,我这是何苦?既然如此,小弟费尽心力擒来的七个人,慕容兄不看也罢!”
“不!”慕容岚竟然摇了头,道:“贤弟,愚兄是仍然要看!”
上官兰几人一惊,慕容继承便要说话,慕容岚忙以眼色止住。
只听百里相悲声叹道:“慕容兄既不见信于小弟,看看何益?”
慕容岚笑了笑,道:“贤弟尽心尽力为愚兄,愚兄又怎好令贤弟失望?”
百里相默然未答,半晌始道:“既如此,小弟不敢再说,慕容兄请上来吧!”
慕容岚淡然一笑,儒衫摆处,便要举步。
慕容继承突然跨前一步,道:“爹,承儿陪您走一趟!”
慕容岚摇头笑道:“不必了,爹自己能照顾自己!”
慕容继承还想再说,慕容岚脸色突沉,道:“承儿,不听父命便是不孝,莫要辱没了十绝威名,后站!”
慕容继承大急,但却未敢多说,忙望向乃母。
上官兰却泰然安详地向他摇了摇头。
慕容继承没奈何,既不敢违父命,也不敢违母命,只得躬身低头,飘身退后。
慕容岚脸色稍霁,淡淡笑道:“这才下愧十绝之后!”
话落,飘然举步,往上行去。
闵三姑与古寒月忍不住要说话,上官兰忙递眼色。
古寒月末便问,闵三姑却诧声说道:“夫人,你这是…”
上官兰嫣然笑道:“闵婆婆,慕容大侠是我的夫婿,我哪肯让他只身涉险,不过,事关十绝半生英名,我这为妻者不能不成全他,再说,我也敢保证,他此去纵或有惊,也必无险!”
闵三姑默然不语,心中却仍是忐忑难安。
只听慕容继承突然冷哼说道:“他百里相若敢伤我爹毫发,慕容继承若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