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花总教习。
当然,柴立又是一付恭谨、巴结、谄媚样儿。
后花厅坐定,女总管卓大娘进来了,肖铮照样是那句话,卓大娘免不了一番恭贺,但却没显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神态与言词。
女总管果然不同于别人。
要不她怎么能当上肖府的女总管。
花三郎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怎么在意。
提起了大门口“整”了巴天鹤跟花九姑,卓大娘只是微笑不语。
提起了花三郎要请贾玉,卓大娘这才有了兴趣,似乎只有贾玉,才能引起她的重视。
望望肖铮,卓大娘笑道:“老爷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席?”
肖铮道:“就是晚上吧,总教习看怎么样?”
花三郎道:“我是客随主便,不过卓大娘一定要帮我请到我那位贾兄弟。”
“您放心!”卓大娘笑着说:“贾少爷一定到。”
肖铮要说话,卓大娘却截了口:“老爷子,今儿晚上恐怕要闹到很晚,总教习是不是要趁这时候歇息一下?”
肖铮似乎刚想到:“呃!对,是该让总教习趁这时候歇息一会儿。”
花三郎觉得有点怪,可是他却看不出什么来。
似乎,人家也不容他有机会看出什么来,卓大娘那儿已经含笑说“请”了。
花三郎只有站了起来。
陪他的,仍是这位女总管,他歇息的地方,也仍是那座雅致、宁静而舒适的小楼。
花三郎躺上了床,真歇息了,只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还摸不着头绪,欲速则不达,也不能操之过急。
如今他已然荣任西厂的总教习,已经是一步登了天,还急什么、愁什么。
所以,他真歇息了,闭上眼,什么也不想。
不想是假的,他眼前晃动的,是南宫玉的笑靥。
他不明白,南宫玉的笑靥为什么会在他眼前浮现。
他更不明白,南宫玉的笑靥,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在他眼前浮现。
不该有如是,却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卓大娘出了这座小楼,又到了那座小楼前。
这回,她上了小楼。
小楼上,一个精雅的小客厅,里边一间屋,垂着珠帘,从那珠帘缝儿里,透传出阵阵的幽香,令人欲醉。
可惜,花三郎不是在这座小楼上,要不然他一闻就知道,这香,是他贾兄弟身上的香。
卓大娘往小客厅里一坐,要说话。
珠帘的那一边,已经透传出一个甜美、轻柔,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话声:“昨夜灯花开双蕊,今朝大娘走奔忙,难不成有什么喜讯儿?”
卓大娘笑了:“可不,姑娘的苦心没白费,人家已经当上了西厂的总教习了。”
那甜美话声道:“哎哟,那不就高不可攀了。”
卓大娘道:“是高了点儿,可也得饮水思源哪。”
“他会么,大娘!”
“怎么不,口口声声都是他那贾兄弟。”
“贾郎这份苦心没白费。”
“贾郎!贾郎今儿晚上可得露面儿了。”
“怎么,大娘?”
“怎么?不跟您说了么,他口口声声都是他那贾兄弟。”
她把肖铮晚上设宴庆贺的事告诉了珠帘那边的她,也把花三郎盼代邀贾玉的事告诉了话声甜美、轻柔的这位姑娘。
听毕,姑娘轻笑,直如珠走玉盘“那大娘,就给贾郎捎个信儿去吧。”
卓大娘笑道:“这信恐怕还得您的亲笔。”
姑娘她话锋忽转:“东边儿那几位怎么样?”
卓大娘笑容微敛:“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是个麻烦。”
“督爷敢把总教习给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是不!”
“姑娘应该知道,在九千岁面前,西边儿一直不如东边儿。”
“焉知西边儿不从此扬眉吐气?”
卓大娘道:“但愿如此了。”
“我不会看错了,大娘不也生就一双慧眼吗?”
“姑娘,别慧眼不慧眼了,他认识那位南宫在先,这可不是好事。”
“我不怕,她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霸王。”
“姑娘,这种事啊,别说霸王,就是老天爷也挡不住的!”
“大娘,别吓唬我好不好?”
“您明知道我不是吓唬您。”
姑娘轻笑道:“知道,说着玩儿的,您放宽心吧,有大娘这么个女诸葛在,我还怕战不胜,攻不克!”
卓大娘笑了:“有您这一句,我还能不卖命!”
楼梯响动,有人上来了。
姑娘道:“爹来了。”
卓大娘站了起来。
果然,来得正是肖铮。
姑娘娇嗔:“哎哟,爹,人家的小楼都快塌了。”
肖铮道:“丫头,别又想讹爹了,爹来是为告诉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