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在片片帷幕落下之前的一刹那间,花三郎等每一个人都看见了,里头,靠墙角放着两颗西瓜大的乌黑球状物。
“相信了么?”
“引信呢?”
“就在我脚下。”
阴小春用她一只涂得指甲鲜红的雪白玉足,轻轻挑起一块方砖,砖下有个方洞,洞中露着一段引信。
看得人心惊肉跳。
阴小春笑吟吟道:“怎么样?”
花三郎道:“防患未然,足见高明,只是别忘了,你也在这间石室里。”
阴小春笑道:“不错,我是在这间石室里,而且一旦引发炸药,我也没打算逃躲,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是谁,谁逼得我到了走投无路那一刻,我就跟谁同归于尽。”
“这么说,如果我们能及时撤出去,你也就能不死了。”
“那是当然,你这一问岂不显得太多余么?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又愿意死,而且是这个死法呢。”
花三郎淡笑点头。
阴小春道:“我看你不象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何必非逼得我阴小春落个血肉横飞,尸首无存呢?!”
花三郎摇头笑道:“你错了,我这个人最懂惜玉怜香了,就连刚直的项霸王,有时候也难免沾些脂粉香气,但是我们如今是骑虎难下,若之奈何!”
“骑虎难下!什么意思?”
“我们原不知道你们是九千岁秘密训练的一些人手,只当你们是江湖莠民,国之叛逆,此时此地我们若是就此撤走,九千岁那儿我们不好交代,情势逼人,说不得只好将错就错了。”
阴小春娇媚无限“嗯”地一声摇头笑道:“你错了,其实你可以大放宽心,只要你们能就此撤走,我自愿吃个哑巴亏,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真的么?”
“可不是真的,咱们俩之间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哇!”
阴小春这句话可是有点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
阴小春明眸一转,娇笑说道:“哟!你吃的哪门子醋啊!别忘了,我号称散花天女,保不定我愿意花落他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呢。”
花三郎笑道:“你不但事事设想周到,还颇有自知之明,我承认你是当世少见的美色,可是物以类聚,只有你那一丘之貉还能跟你臭味相投,象我这样的,对你根本不屑一顾。”
项霸王拊掌笑道:“骂得好,痛快!”
阴小春却是毫不在意,娇靥上媚笑不减,瞟了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一眼:“听见没有,他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连你也骂了”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没动没说话,毫无反应。
阴小春凝目望花三郎,娇笑又道:“我说你呀,人家骂人还不带脏字呢,你怎么连臭字都带上了?”
项刚道:“兄弟,别这么好胃口了。”
花三郎道:“听见没有,我们项总教习不耐烦了,咱们还是谈正经的吧!”
阴小春道:“我是荤素都吃,正经的我已经说过了。”
“我也听见了,但是我不敢相信!”
“你不敢相信什么?”
“万一你说了不算,九千岁那儿告我们一状,到那时候,我们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儿。”
“那么以你之见呢?”
“你何不让我们将错就错,把你带到内行厂去,九千岁既让你领他这个秘密机关,足证对你是宠信有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也有说词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阴小春摇头娇笑:“嗯,别跟我玩这个心眼儿,九千岁把这么机密要紧的事交给我办,我给他办砸了,他岂饶得了我,尤其是让你们押着去的,到时候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哇!”
“看来咱们是谈不拢了。”
“要想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听我的,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花三郎笑笑道:“你说我跟你玩心眼儿,你也未必是诚恳对我啊!”“奈何如今只有这条路好走。”
“未必!”
一声“未必”花三郎猝起发难,行动疾若闪电,身躯前欺,挥掌如刀,力劈下去道:“小心你那美好动人的玉足。”
花三郎还真是抓住了阴小春的弱点。
阴小春口说愿意同归于尽,似乎是连死都不怕。
但是她把这双美足,看得比命都重要,只见她陡然一缩,连忙缩脚。
花三郎要的就是这一下,阴小春缩脚-退,他飞快弯腰探掌。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来不及有任何行动。
等阴小春想明白要阻挡时,花三郎已直腰退后,再看他手里,多了一截引信。
而方洞里的引信,剩下的已经在方砖底下看不见了。
花三郎一扬手中引信道:“阴小春,你还有什么办法?”
阴小春娇靥煞白,目射凶光:“小子,我低估了你。”
话落,她恶狠狠的就要出手。
身材颀长黑衣蒙面人突然跨步越前,挥掌攻向花三郎,并低喝道:“走。”
这么一来,花三郎不得不出手迎战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
与此同时,阴小春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白光飞出,罩向项刚、柴玉琼等,雪白娇躯再闪,她人已奔向重重帷幕后。
项刚举八宝铜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白光,敢情是阴小春身上那袭蝉翼般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