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微顿,凝目接道:“您不会一个人回去吧。”
花三郎心里一跳:“不会,刚跟你说过,南宫玉跟肖嫱,在城外等我。”
玲珑缓缓道:“同样是人,上天对人却是那么不公平。”
花三郎心一紧,微整脸色:“玲珑”
玲珑嫣然一笑:“三少爷,说句话,不知道您信不信。”
“什么话?”
“在城外等您的,是有两位,可是到时候跟您走的,只有-位。”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是说谁?”
“那位肖姑娘,论辈份,我该叫她一声姑娘。”
花三郎心头一阵跳动:“肖嫱怎么了?”
“以她的心性为人,有那么个遭遇,您想她能跟您走进华家大门吗?”
花三郎差点没跳起来:“玲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听说他有密室一样,听说了,可却不够详尽。”
花三郎沉默了片刻:“她重情义,我欠她良多,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去。”
“的确,欠人家的是该还,尤其是女儿家的情意。”
她显然另有所指。
“玲珑”
小姑娘她滑溜的又把话岔开了:“您是一定要带她回去,可是不可能,我敢担保。”
花三郎目光微。
“我无意幸灾乐祸,我不敢,同是姑娘家,我也不忍,我乐于见神仙眷属,一修数好,我只是提醒您。”
花三郎心里不快没了:“我知道,谢谢你。”
玲珑忽然一笑:“三少爷,我忽发奇想。”
“什么?”
“要是我乘机勒索,说得难听叫勒索,在这节骨眼上跟您谈条件,我接受您交付的重任,事成以后,您也带我走,您怎么办?”
花三郎站了起来。
“您能不能先不动气。”
花三郎忍了忍:“玲珑,这是最正经不过的大事。”
“我说这事,也不小啊。”
花三郎猛转身。
“您还没说呢,您怎么办?”
“不可能,我不答应。”
“那…恐怕您就拿不到他的罪证了,恐怕您就要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未必,我自己想办法。”
“好,那您就自己想办法吧。”
“玲珑!”
“怎么?”
“你真打算这样?”
“您看,我象跟您逗着玩儿的吗?”
花三郎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玲珑不是不明大义、不懂事理的姑娘家,但是玲珑也是个极端任性的女孩子,眼前的情势,恐怕是非她不可,绝不能为一时之小不忍,置整个大明朝廷于不顾。
可是,他能答应她的要求么?
偏偏又是不能,而且是绝不能。
真要是那样的话,那跟乱伦又有什么两样?
花三郎意念转动,忍了忍心里的气与急躁,缓缓说道:“玲珑,你可知道,咱们认识有多久了?”
俏玲珑美眸转动了一下:“没多久啊,三少爷。”
“那么,你可知道,华、韩两家认识多久了?”
玲珑沉默了一下:“恐怕有几十年了。”
这倒是实情。
花三郎又道:“不冲别的,单冲华、韩两家这份渊源,只要是能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不答应。”
“这有什么难答应的,两片嘴唇一碰,您说一句,不就行了吗?”
“话是不错,可是你知道,我说出口的话,我要负责任!”
“是呀,那当然,许下的诺言,当然要履行啊!”“我不能许下这种诺言。”
“那不要紧,我并不敢勉强您。”
“玲珑,”花三郎不得不仍耐着性子:“你要知道,我叫你爹一声大哥”
“那是您硬要叫的,没人让您这么叫,其实也八杆子打不着。”
“你得叫我一声叔叔。”
“我不愿意,也没这个必要。”
“玲珑”
“三少爷,您才比我大几岁。”
“辈份在那儿,大一岁也就够了,既便是比你小,谁能不认辈份。”
“三少爷,如果是要论辈份的话,那您就不应该再有第二句话说,想当年,我爹在您府上,干的是听候差遣的事,直截了当的说,那是下人,您怎么能管个下人叫大哥”
“玲珑,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华家没有所谓下人,也从没把谁当下人过。”
“事实上,象我爹那种样的一百多口,并不能跟老爷子平起子坐。”
“那是因为他们尊敬当家主事的老人家,老人家自己并没有作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