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不去。”另三位,异口同声。
鲁俊道:“那么咱们等,等不回爷来.咱们就永远留在府里。”
四个人,四张脸,如今都是庄严肃穆神色。
只有他四个明白,那“永远”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项刚绝没想到。
花三郎没有马上离京,他亲眼看着韩奎跟玲珑平安的出了城,然后他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一直静坐到天亮。
天亮以后,他听见了不绝于耳的鞭炮声,眼见满城百姓发了疯似的奔走跳叫。
他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眼望着城廓,想想打从以往以至如今,他低低说了一句话:“项爷,原谅我。”
话落,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盏茶工夫之后,他会合了南宫玉等,-见面,南宫玉满面喜气:“恭喜三少爷,恭喜三少爷。”
花三郎道:“姑娘已经知道了?”
南宫玉道:“京城里的鞭炮声,恐怕过了‘永定河’都听得见。”
花三郎道:“不是华剑英一人之功。”
“那是你太谦。”
花三郎还待再说。
“其他的以后再说,有件要紧事,我得先告诉你-声。”
“什么事?”
“你一离开,肖姑娘就要走。”
花三郎脸色微一变:“我早料到了,所以我让她跟姑娘在-起。”
“我也幸不辱命,把她给留下了。”
“人呢?”
“在车里,要不要去看看?”
花三郎走了过去,南宫玉也跟了去。
掀开车帘,照顾肖嫱的两名巧婢齐声叫:“三少。”
花三郎一眼看见,肖嫱躺在车里,状若熟睡,眉峰紧皱,脸上还有泪渍,看在眼里,让人心酸。
只听南宫玉道:“不这样,我留不下她。”
“我知道。”
“你有没有想到以后的麻烦?”
“姑娘是指”
“她既有去意,随时可走。”
花三郎脸色又是一变:“我现在想到了。”
“这是大麻烦。”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任何事,都是无法勉强的。”
“人海茫茫,独自飘零,何处是归宿,你忍心让她走?”
“我总不能永远让她象现在这样。”
“你总得想个办法。”
“除了求她,加倍给与她,别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恐怕越是这样,她越走得快。”
“姑娘能教我个办法,我会一辈子感激。”
“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只有从她的心里着手。”
“姑娘,我方寸已乱。”
南宫玉沉默了一下:“试试看,寸步不离的防着她,经过一段很长的时日。”
“这不难,我做得到。”
南宫玉的一双目光,缓移到肖嫱脸上,凝视良久:“天心何如此残酷,不该让她承受,实在不该!”
花三郎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你刚才说得好,不能让她永远这样。”
话是南宫玉说的,可是她没动。
花三郎伸出手,在肖嫱的穴道上拍了一掌。
肖嫱身躯微一震,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翕动,猛睁美目,然后,美目中是失神,淡然:“你回来了。”
“刚回来。”
“成了?”
“托天之福!”
“刘瑾呢?”
“今天一早伏法了。”
肖嫱道:“谢天谢地,这我就放心了。”
美目一闭,两串晶莹的珠泪,无声滑落。
南宫玉向花三郎使个眼色。
花三郎会意,轻咳一声要说话。
肖嫱适时睁开了美目:“你应该知道了,我要走!”
南宫玉道:“你们谈话吧!”
她转身行开,两名巧婢跳下车跟了去。
花三郎登上车进入车里,望着肖嫱:“你不该!”
“也许,我曾经试过,也勉强过自己,可是没有用,我留不下自己。”
“为什么你非那么想,那是事实。”
“我知道,是我轻贱自己。”
“那跟轻看我有什么两样。”
肖嫱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