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樊衣割肌

禹王台，在开封城东约摸三里chu1，台高两丈多，周围一百二十步，上面祭祀着治水的大禹王。

禹王台又叫古chui台，原是师旷chui箫的所在，后来汉梁孝王又加增建，才改名叫禹王台。

禹王台地chu1城外荒郊旷野，附近本就很难看到人迹，到了夜晚，那就更不会有人了。

空dangdang地，静悄悄地，只有劲风呼啸，夜枭悲啼。

今夜，没有月，大地上黑黝黝的-片。

在“禹王台”后面有一大树林，树林里有着黑忽忽一大堆的东西，看不清那是什么，说它象茅屋，它却是圆的，说它是座ju冢，它的ding端却又是尖的。

在树林外面的一株树干半腰上，挂着一盏灯，那是一盏ma灯，蒙古人用的ma灯，蒙古人用来挂在帐篷外，风chui不灭的那zhong灯。

除了看见那盏灯在夜风里摇晃，偶尔碰着树干发chu“卡”、“卡”的声响外，别的再也难看见什么，再也难听见什么。

这儿就是这么一副有静也有动的景象。

蓦地，五条人影划破寂静夜se由远chu1驰来，转yan间一起she1落在树林前的那盏灯下。

微弱的灯光下，仍可看得清楚，是那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那瘦高汉子，还有那三个碧yan黄须大汉。

落地后略一打量，只听那位达鲁hua亦dao：“怎么搞的，没有人，小莫，难不成咱们来早了。”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还没有答话，一个甜mei，jiao媚，令人听来魂魄飘飘，心tiao血腾的嗲声嗲气话声，由树林里传了chu来：“谁说的，我已经候驾多时，有点不耐烦了。”

五个人忙抬yan望去，树林里一亮，挑chu了一盏小灯，小灯照耀下，可以看chu那黑忽忽的一堆，原来是-一座大帐篷，帐篷里没点灯，帐篷口上，却站着那位唱歌的人儿。

她换过了装束，如今披在jiao躯上的，是一袭透明轻纱的晚装，灯光下，那成熟，不胖不瘦，恰到好chu1的玲珑jiao躯，隐约可见。

而今，这五个人恨得牙yangyang的，是灯光太微弱，她在那透明的轻纱晚装里，还穿了一件亵衣。

饶是如此，该也很够暴lou了。

香肩，粉臂，修长的玉tui，全在轻纱后隐现，那轻纱挡不住她散发的惑人热力。

这时候看，益显玉骨冰肌，肌肤jiaonen，说得那个一点，她简直就象用玉或象牙雕成的。

尤其令那五个难以an捺的，是她那微微蓬松的一tou乌云，那酡红的jiao靥，那勾魂的眸子，那要人命，小嘴角挑着的一丝媚笑。

象这般地布施se相，前无古人，在那年tou，的确令人咋she2。

可不是吗？瞧那五个she2yinghou干，手心冒汗，瞪着yan，张着嘴的恶心馋像。

也难怪，在这时候，她不啻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尤wu。

她笑了，笑得令人难以形容，难以意会：“先进来一个，其他的在外面候着。”

那位达鲁hua赤闪shen就要扑过去。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伸手拉住了他，被他那高大shen躯，憋足了的猛劲，带得一踉跄：

“慢点儿，达鲁hua赤…”

“怎么？”那位达鲁hua赤回tou瞪了yan：“小莫”难不成你想先进去？”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连忙dao：“不是，达鲁hua赤，那有我先进去的dao理？我是说，达鲁hua赤贵为，贵为…应该小心点。”

那位达鲁hua赤tou一仰，哈哈笑dao：“小莫，谢谢你，你们汉人有句话，牡丹hua下死，zuo鬼也风liu，能跟这位小娘子缠绵一度，销魂真个，虽死何憾，别耽误我的大好时光，放手吧。”

一甩手腕，放步奔了过去——

，唱歌人儿扭转螓首，呼地-声，chui灭了帐篷口那盏小-，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她声dang笑dao：“进都进来了，急什么！”

随即，一切归于寂静。

焦急的，是树林外那四个。

半晌之后，那位达鲁hua赤chun风满面，衣衫不整地chu来了，边走边笑，手里提着两只ma靴。

那四个神情一松，忙迎了上去，齐声问dao：“怎么样？”

“别问我。”那位达鲁hua赤摇tou笑dao：“你们进去以后就知dao了，哈，妙，妙，妙哇，妙透了，到今日我才知dao汉家女子…哈，妙，妙…”

一矮shen，坐在了树gen下，霎时象只斗败了的公ji。

那四个想再问，结果没一个开口，因为树林里又传chu来那jiao慵无力，令人心tiao血沸的-人声。

进去的时候象疯狂的虎，chu来的时候固然也一脸的心满意足，回味无穷神se，但一坐下，便都象xie了气的pi球。

个个都摇tou叹息“看不chu”此女如此“厉害”

lun到瘦高汉子的时候，树林里传chu了话，瘦高汉子他被-了-，-zuo成入幕之。

五个人乘兴而来，唯有他败兴而去。

那位达鲁hua赤留下了一笔重重的赏赐，然后，与另两个黄须大汉互相搀扶着走了，一摇一晃的，象喝醉了酒。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跟瘦高汉子走作一路，瘦高汉子搀扶着他，一路直嘀咕，恨得牙yangyang的。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摇tou说dao：“算了吧，你，别唠叨个没完了，怪谁？那要怪你自己福气不够，造化不-，这样吧，回城后，你自己寻乐子去，hua用多少，算少爷我的！”

瘦高汉子不关这个，却忍不住问dao：“少爷，那帐篷里什么样儿。”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一摇tou，有气无力地dao：“谁知dao，黑漆漆的，伸手难见五指，谁看得见？”

瘦高汉子吞了一口唾沫，dao：“这么说，您也没看见她…”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哈哈一笑，dao：“你简直是，看个什么劲ㄦ，有…”

突然yan一直，停了步，喝问dao：“谁，你是谁？”

瘦高汉子正在全神贯注地听，闻言忙抬tou向前望去，只见丈余外的路中央负手站着个人，是那位青衫客，正寒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瘦高汉子-怔，dao：“喂，你是…”

青衫客突然开了口，话声冰冷慑人：“问你家少爷，他在酒楼上见过我。”

叫小莫的白衣年轻人一定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