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江湖?”
“是的。”
“什么地方?”
“口外。”
清丽美姑娘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中,飞快闪过-丝异样光采,道:“没事了,你走吧!”
“是。”
龙天楼抱拳微一躬身,转身行去。
清丽美姑娘站在那儿没动,一直望着龙天楼往外行去,一直望到龙天楼的颀长身影转过了那面既高又大的影背墙。
大贝勒看了看清丽美姑娘,道:“一个跑江湖的,你管这种事干什么?”
清丽美姑娘看了看大贝勒,两排长长的睫毛略一眨动,道:“我管这种事,我管了吗?”
大贝勒倏然而笑:“我说错了,事实上是我自己放他走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清丽美姑娘道:“不进去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大贝勒一怔:“怎么你…”“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该回去吗?”
大贝勒定了定神,点头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一顿,沉喝道:“备车。”
“是!”夜空中,响起了轰雷般一声答应。
龙天楼一路再没受到任何阻拦。
可是他一路上却不住地诧异思索。
长这么大,廿多岁了,他从没遇见过这么一位姑娘。
长得美的姑娘他见过不少,可是从没一个能让他第一眼就心神震颤的,能让他有这种异样感受的,这位姑娘是头一个。
玉妞长得也很美。
可是玉妞跟这位姑娘,有她们的不同处。
玉妞是小家碧玉,这位则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这无关出身,而是气度使然。
如果以花作譬喻,这位姑娘是一株寒梅,是一株空谷幽兰,玉妞则是一朵玫瑰,美得带刺,美得火辣辣的。
她是谁?怎么不可一世的大贝勒这么在乎她?怎么不可一世的大贝勒居然会听她的?
脑海里就这么盘旋着,他回到了白五爷家。到了院子里,看见堂屋灯火通明,只是不见人影,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人声。
他刚要说话,背后响起了白五爷的话声:“我在这儿。”
龙天楼霍然转过身,白五爷就站在眼前。他怔了怔道:“您上哪儿去了?”
白五爷脸上有种异样表情,似乎是窘迫,却又像难过:“我不放心,跟去了侍卫营,人家不放我进去,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正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你出来了,见你没事,我也没叫你,就一路跟着回来了。”
龙天楼心里震动了一下,倒不是震动别的,而是因为有个人缀在他身后,他居然会一点都不知道。
看来人是不能分心分神的。
恐怕,也只有那位姑娘能让他分心分神到身后跟个人都茫无所觉。
想到这儿,龙天楼心里又震动了一下。
白五爷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小七儿。”
龙天楼忙一定神道:“没什么!”
“没什么?”白五爷道:“要是没什么,我不信我缀在你身后能瞒过你。”
当然白五爷会这么说,因为白五爷清楚他一身修为。
龙天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掩饰,可是他毕竟还是掩饰了:“是侍卫营里的事。”
“侍卫营里的事怎么了,怎么个情形?”
白五爷并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一种自然的关切。
龙天楼这里还没有答话,白五爷紧跟着又是一句:“进屋说去吧!”
白五爷说完话,迈步就要往堂屋走。
灯火通明的堂屋里,传出了玉妞的娇喝:“这是您的家,我不能拦您,可是我不许您带一个贼进屋。”
白五爷皱眉停步:“玉妞”
“爹,我跟您怎么说的。”
龙天楼忍不住道:“五叔,究竟怎么回事儿?”
白五爷看了看龙天楼道:“小七儿,事到如今,我也只好问你了。从南下洼回来,你上承亲王府,你说承王爷不在,你等他来着,可是你身上哪来的一身香气?”
龙天楼道:“一身香气?”
“我没闻见,是丫头她闻见的。”
龙天楼忍不住自己低下头闻了闻,果然,衣裳上还有一丝淡淡的幽香,刚暗一怔,暗暗自问:这是哪儿来的?继而,他恍然大悟“呃”地一声道:“您问我身上的香气呀?”
“不是我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