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玉突然将手掌一停,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金雷圆眸以瞪,依旧是一语不发。
胡中玉嘿嘿地道:“我知道你个性比我还强,击出两掌之后,身子上已负严重之伤,只是你惟恐我嘲笑你,而强自忍着,哈哈!”
金雷神情一变,颤道:“你!你!”
他那苍白的嘴唇一启,立时喷出两口鲜血,这变化相当出人意料,使白眉老僧吓得全身一颤,上前道:“金施主!”
金雷摇头道:“我没事!”
他嘴里虽然说得比什么都硬,可是那身子却无法再保持原状,而摇晃晃一交摔倒在地上。
胡中玉大笑道:“白眉,这便是你请来的高手吗?”
金雷闻言突然振作地站将起来,大声道:“咱们再斗斗!”
胡中玉断没料到金雷身受如此重伤,还能挣扎欲医,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拱拱手道:“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斗不迟!”
碎心客突然一步跨出,道:“胡中玉——”
胡中玉一个旋身道:“还有谁要较量!”
当他那双冷厉的目光接触到一个灰袍老人的身上时,全身不禁泛起一股令人寒噤的颤抖,只觉这一张脸是那么样的熟悉,幼时的种种情景有若浮现在眼前的影像,片断而不全的闪现出来!
他颤声道:“你是…”
满面严肃的碎心客,鼻子里轻轻地透出一声冷哼,那浓浓的双眉轻微的舒展了一下,然后冷冷地道:“你还认识我?”
胡中玉突然大声叫道:“碎心伯伯!”
但见这个倔强而武艺高强的青年相当激动,他满面欣喜讶异的望着碎心客,突然伸手抓着碎心客的手臂,道:“侄儿想得你好苦呀!”他继续道:“伯伯,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
碎心客面上一片黯然地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伯伯。”
胡中玉一怔道:“为什么?”
碎心客长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们许多年没见了!”
胡中玉突然凝重地道:“我胡中玉在这世上惟一亲人便是伯伯,不要说伯伯对我兄弟恩同天造,纵然是平淡无情,我胡中玉也不会将你老人家忘掉!”
碎心客感动地道:“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再也没有更好的辞句来夸奖这个看似冷酷,实是相当注重情意的青年,一时使这个满目苍凉的老人激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胡中玉苦涩地道:“传闻伯伯遭歹人惨害,又有的说伯伯为了一枝柄剑远去海外,侄儿本想将这边的事情了却之后,便去查明真相,以替伯伯申诉怨恨!”
碎心客拍拍胡中玉的肩头,道:“我没白疼你们兄弟一场!”
他斜睨了身受重伤的金雷一眼,道:“雷儿,觉得如何?”
金雷面上苍白,低声道:“我很好!”胡中玉一颤道:“伯伯,他是你的什么人?”
碎心客淡淡的道:“是我的徒弟!”
胡中玉大惊失色,道:“伯伯,我实在不知道这位金兄弟是你的高足,否则我纵是拚了一死也不敢下这样的手!”
金雷冷冷地道:“技不如人,在下并不怪你!”
胡中玉眼中突然渗出泪水,跪倒在碎心客面前,道:“伯伯,请你处罚我!”
碎心客扶起胡中玉,道:“斗嘴无好言,出手无好拳,这怎能怪你!”
金雷也大声道:“胡兄既然是这样英雄,何需挂在心头!”
胡中玉大笑道:“好,金兄弟,咱们结个生死之交!”
他是个豪迈磊落之人,一经把话说开,立刻跑过去和金雷把手言和,碎心客见胡中玉尚极尊重道义,那颗忐忑的心不禁渐渐放下,以为少林寺的事情当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