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
试想,你能拨开池中的水,分成一条路吗?
石扬义这下子可就更感到愁闷了,欲求无恙钻出这层油膜,显然是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又试着在油层下面翻揽塘水,试把这可恶的毒液拨荡开去。
拨荡仍是拨荡得开,可是在下面略一停手,便立刻汇合拢来,阻住出处。
“玉蟾号”上的船友们又不知道他在这里,否则也可以来这里共同想个法子,施以援手。
这样坐困水中何时是了,思想着不禁觉得非常馁丧…。
“这层乌油是非常毒烈的,如果冒险钻出,必将受伤!”石扬义这么忖度着。“可是不冒险往上钻老是沉溺水底,又有什么好的结局呢?还不是要溺死,饿死,愁死!所以还是非冒险不可。”
“玉蟾号的船友们或者极有可能来寻找我,可是他们怎么能猜想到我躲在这处池塘里面呢?”
想至此处,霍然跃起,撕下一片衣襟蒙住头脸,双足一夹,劲直钻将出去。
出得水来,一步跨至岸边,丢掉蒙头衣布,俯身察看,已见周身及双手均沾有此种污秽的油渍,斑斑点点,情知不好,赶紧擦拭双手,再脱周身湿衣。
双手已觉隐隐作痛,那油渍甚难擦拭得去,况尔身处深山圹野,缺少擦拭之物。
周身的油渍似也已经穿透单薄的衣衫,浸及肌肤,因为周身觉得非常痛痒。
石扬义身处困危,思虑未竭,猛然想起自己身边带有“避水驱火灵散”系孽龙鳞甲烘制而成,专治水火邪毒。
“海天白鲸”苗光宗这厮的乌油想也不过是属于水火之性,何不先吃些预防毒气浸身呢随即忙拿出,就唇涎吞下。
吞下“避水驱火灵散”之后,随即忙辨清方向,展开轻功,穿着单薄内衣,迳往龙门港“玉蟾号”“飞”去。
行至中途,双掌痛痒渐觉加骤,知道自己随时可以倒下,脚下随格外加快。
眼见“玉蟾号”停泊在龙门港内,石扬义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而此时脚下却已瘫软,无法移动,耳朵里只听“玉蟾号”上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那不是石船主已经回来了吗?”
下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昏倒于地。
另一个陌生的口音说道:“快把他抬上船来,看看能否有救?”
只见这发话之人,青衫长袖,眉清目朋,面如古月,时已中壮之龄。
他不是别人,正是钦州“海同春”菜馆楼上,以奇异方式喝酒夹菜的那个青衣道人——云中。
云中自“海同春”菜馆出去后,即准备搭船远赴海南,寻找仇家——即当年削其只耳的“海天白鲸”苗光宗,搭上“玉蟾号”他那里知道仇人竟是咫尺天涯,也在钦州?
等到他听“玉蟾号”几位观看石扬义与苗光宗交手的健壮汉子回来告知经过情形后,他们业已驾若快船扬帆而去。
世间许多事可遇而不可求,此处又获一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