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连连战傈,心想:“惊心动魄的大变,恐将难免发生。”
又不住的抱怨着师父:
“这万斤巨石,如若压将下来,师父怕不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嗳!真也是,师父这究为何来?”
石剑鸣见师父“靖魔什音”业已运至最高境界,急忙说道:“师父准备。”
那耀光夺目的金色烟雾,托着一支白皑似雪的云拂,蓦然如闪电流星,往上空腾起,齐至巨石侧旁,跟着云拂一摆,迳往那两丈方圆的巨石扫去。
座基稳固的巨石,经那小小云拂一扫,便自飞离悬崖,移至云中道人的上空。
姚淇清这时双目仰重,心股战栗,连连抖动,一颗心直跳到喉间。
云中大师双目低垂,神色安祥,十指轻弹,一点不乱。
只见那巨石像只大鸟,骤然一个跟斗,笔直的往云中道人的头顶落下。
巨风忽忽,随之发出,在千军万马的庞杂声音里,又增添了一种更为可怕的恐怖。
巨石下落,迅捷之极。
约至云中头顶的两丈之处“轰隆隆!”一声夏日闷雷也似的巨响。
奇怪得令人不敢相信,那巨石陡然一声爆裂,作万千个小小石片,如落花轻絮,狂风暴雨一般,分向周围十丈以外之处,飞敞开去,十丈以内竟无半点飞灰玷尘。
金光顿失,美丽的云拂,飘飘然落于石剑鸣的手掌之上。
千军万马的“靖魔什音”也即刻不可闻见,寂静的天目山颠,依然只有那经年不住的松涛澎湃之声。
石剑鸣师兄弟二人,心头千斤重压也随那巨石的飞敌,顿形移去。并在不觉间,同时以无限崇敬仰慕的眼光,朝他们的师父望去。
云中的嘴角间,仍像平时那样,挂着一丝高雅的笑意。
“哈!好厉害的功夫,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师徒三人,不觉一惊,循声看去!
一僧,一尼,一窈窕少女,旁立一巨大的鹏鸟,发话的正是那年届耳顺的老尼。
云中师徒三人,只顾得试验他们这“靖魔什音”以致连外人侵入都未曾察觉。
三人一鸟正临风而立在百步之外的一株苍劲古松之下,各自面呈微笑。
云中见是熟人,急忙竖掌加额为礼幽默地说道:“不知三位‘仙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当面恕罪。”
说着随与石剑鸣二人趋步向前,重行施礼相见。
僧尼二人是姚淇清和石剑鸣熟知的,那年逾古稀,童颜鹤发,双目奕奕的僧人,乃苏皖交界丹阳湖中的云梦和尚。
那年届耳顺的尼姑以及巨鹏却远来自东海中(闽浙沿海交界处)的星仔岛,她的法号是“玄云仙尼”
僧尼二人隔上一年半载,总会来西天目山盘桓数日,与云中道人研求武艺。
可是那面貌娇好,身段窈窕的少女,却不知来自何方?石剑鸣一眼看在心里,只觉得她温柔中带着妩媚,真是美丽得可爱。
玄云仙尼牵着那女娃儿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指着石剑鸣师兄弟二人说:
“那位是凌云古利的大师兄姚淇清,这位便是我常常给你提起的那位石剑鸣,你要多向他们请教。”
又指着她向众人介绍着说:“这位是我的小徒弟秦宛真。”
秦宛真柳腰一弯,向大家俭衽为礼。
云中随让着回凌云古刹再作闲话,于是男女三个人,便踱开步子。
云梦和尚、玄云仙尼、云中道人三人在前,姚淇清居中,石剑鸣却不知怎的,无意之间竟和秦宛真走了个并排。
那大鹏鸟却远远地跟在众人的身后,迈着笨拙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