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一个出殡的行列由远而近,自树荫下小径通过。
这死者必然很穷,既无几个送殡之人,看来四个人抬的棺材也很薄,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穷的人。
没有丧乐也无僧侣,连抬棺材的族人加上亲人也未超过十个人,如果死者是个财主,送殡的人…定会排列数里之外吧!
出殡的行列已经过去了,汤尧的目光突然凝注在小径滴滴的鲜血上。
每隔三两步必有一两滴。
他立刻用手蘸着小径上的鲜血,先看了一下再嗅了一会。
他突然大叫着奔上去,道:“快点把棺材放下,人没有死!”
死者的丈夫虽然潦倒,却不象个疯子,道:“人都死了一天一夜了,你胡说些什么?”另有一位族中长辈,大声道:“你是什么人,阻扰出殡!”
汤尧道:“老先生,死了一天一夜的人绝不会流鲜血,你们看看棺底的鲜血,不知死者是什么病死的?”
老人和死者的丈向棺下望去。
二人都不由大为惊奇。
老人道;“是难产死的…”
“这就对了!她并未死,只是难产昏厥闭气而已,已在棺中生产才会有大量鲜血流出,要尽快打开棺才行!”
老人和死者的丈夫还半信半疑。
一个陌生人的话怎可采信?
老人还是比较有经验,以为宁可信其有。
看地上的鲜血绝非死了一天一夜的人所能有的。
汤尧厉声道:“棺中有两条人命,你们不管他们的死活吗?”
于是由老人作主,就近借来工具撬开棺盖。
果然产妇已生了一个男婴,但因产妇流血过多,且开棺迟了些,窒息而不治,但婴儿却很好。
一问之下,原来汤尧是位大夫,而且就要到青石镇上去住。
这些人也正是青石镇上的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神医”之名鹊起,求医者破了门,三更半夜都有人求医。
汤尧可以说是一夕成名,自然是名利双收了。
就在他们成名后的一个月左右午夜,汤尧送走了最后一位患者回来,发现客厅中有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居然是鱼得水,正在欣赏一盆盛开的菊花。
汤尧…时激动,道:“老鱼,你不但是‘神捕’也是铁口‘神卜’…”
鱼得水道:“闲话少说,现在你可以实现诺言了吧?”
“你是说…”
“叟的下落。”
“当然!当然!”汤尧以“传音入密”说了,两人交换了个外人无法臆测的眼神,鱼得水抱拳道谢离去。
这工夫阿珠走了进来,道:“这位大恩人真是天才!”
“当然,因为他才十八岁呀!”
“可是据说他的几个拜弟都不成材!”
“人有贤与不肖之分,怎能苛求?”
“我说他是个天才,还不仅仅是指这方面。”
“阿珠,你是说…”
“尧哥,请恕我直言!你们二人到底谁是‘雾中人’?”
汤尧微微一惊,道:“阿珠,你怎么知道…”
阿珠道:“他是‘神甫’也是‘神卜’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