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白了头…”
歌未完,人已现,原来是个小婢子,她模样长得怪讨人喜爱,但是根本没有缠小脚,却装作“缠痛”了的样子,一手插腰,一手拿著手帕,一路扭扭摆摆走过来,敢情是在学做戏哩!
病龙柴亦修一个箭步跳过去,抓住她小臂膀喝道:“小丫头,你们夫人在何处?”
小婢正低头扭得起劲,冷不防唬了一大跳,抬脸惊叫道:“啊呀,你是什么人?”
病龙柴亦修沉声说:“我是你们主人的第六师弟-一豫州弄月庄庄主!”
小婢张口一哦,眨了眨一对大眼睛,忽地偏头憨笑道“我知道啦,你是来和我们老爷开会的,是不是?”
病龙柴亦修颔首道:“正是,你们夫人此刻何在?”
小婢笑道:“我们夫人正在房中刺绣,她叫我上去看看我们老爷…”
病龙荣亦修截口道:“看你们老爷干么?”
小婢道;“我们老爷一大早上去之后就没下来过,所以我们大人叫我上去看看,你
你们七个怎么下来的?”
病龙柴亦修不答,反问道:“刚才有个蒙面女人走列这地下庭院来,你看见没有?”
小婢茫然摇头道:“什么蒙面女子?没有呀!”
病能柴亦修情知由她嘴里不能问出什么名堂,使扳转她的身子,向前推去,沉声道:
“快去请你们夫人出来,告诉她上面出了乱子了!”
小婢踉跄奔出几步,回头含嗔瞪了病龙一眼,见他脸上罩着严霜,立又害怕起来,赶忙飞步跑上曲廊,一面大叫道:“夫人!夫人!有人下来啦!”
庭院中,隐约传来一阵骚动声,不一会,只见一个年约三十许,容貌艳丽,冠盖盛饰的美妇率著四名小婢由曲廊里面转了过来。
她姿态雍容华贵,宛如一位相府中的贵夫人,在四名小婢的拥扶下,姗姗走到病龙等七人面前,微露惊讶问道:“七位何来?因何私入本宫宅第?”
笑龙翁笑非趋前拱手答道:“在下含光城翁笑非,请问夫人可是…”
这冠盖盛饰的美妇正是秃龙严公展的继室,她一听对方是含光城主,连忙敛衽一福道:
“原来是六位义叔,寒梅迎接来迟,望六位义叔恕罪!”
笑龙翁笑非满面凝重地道:“不敢,在下等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嫂,希望大嫂你听了勿太悲伤…”
严夫人花容微变,急问道:“甚么坏消息?”
笑龙翁笑非沉痛地道:“刚才师兄与我们会谈时,家人突报宫外来一人,大师兄即时离席出迎,不料一去许久未返,后来才发现大师兄的头颅已…已被放在沙锅里面端到大厅桌上…”
严夫人两眼大睁,骇然尖呼道:“甚么,拙夫被人杀死了?”
笑龙翁笑非点头道:“是的,下手之人分明就是那位由京中请来的大厨师洪觉范,但他大概不是真正的洪觉范其人…”
严夫人听到这里,低首一声惨呼,娇躯一软,登时昏倒于婢子们的手臂中!婢子们惊叫著,忙乱著,一时个个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惊呼声由院中传了过来…“不好了,宫中入水啦!”
惊呼声中,一群老妈子和婢女由院中仓皇急奔而来,须臾果见各处院落泛起一片海水,而且来势极快,眨眼便泛滥盈尺。
六龙见状大惊,病龙柴亦修连忙拉住一个婢子喝问道:“快说!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路可走?”
那婢子仿佛一语提醒,忙点点头道:“有!有…你快放开我,我带你们逃出去吧!”
于是,婢女们扶著严夫人,大家纷纷涉水奔向左边一条走廊,六龙和上官慕龙随后跟看,走过走廊,转入一间华丽客厅,几个婢子枪著把厅壁上一张山水画卷起,只见山水画后面是一道秘门,门内有石梯,笔直向上伸去。
两名婢子先把昏迷中的严夫人扶入秘道中的石梯,其余随后进人,上官慕龙跟著六位师伯登上秘道石梯,向上走了十多级,秘道转为平行,但见秘道顶上每隔十步嵌有一颗夜明珠,光芒四射,因此秘道内颇为明亮,一点也没有走入地腹中的阴森之感。
一干人向前行约一里,眼前又出现一道石梯,顶上有一石门,婢子们扶著严夫人登上石梯,其中一个上前转动石门把手,左右转动一阵,石门随之缓缓左移,一道白光投射而入,原来已走到出口之处。上官慕龙最后一个走出石门,一看竟置身于一间平常人家的房间里,心中正自惊异,忽见个渔夫打扮的老人跨入房间,满脸惊骇地问道:“夫人,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婢女顿足叫道:“老剑,你快去弄些冷水,夫人听说老爷被人杀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