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等得极为不耐,立由觉明发话道:“昆仑庐山既来此践约,应求速战速了,难道为一位少年受伤,就弄得自命不凡的武林长辈,束手无策么?”
黄衣古佛,微宣一声佛号,右手一摆,催车而起,也不等元妙书生开口,沉声喝道:
“想不到震撼寰宇的神山长辈,也濒止峨嵋,只是儒释有别,而且本门的事,也绝不成人。
凭你手上玉笛,敢来峨嵋逞凶,老僧倒得先行见识!”
元妙书生大声说道:“秦伯阳!昆仑弟子季嘉鳞,与你有何恨何仇?你竟利用苗疆最毒的青伶散,混食为饵,使猿猴中毒,然后驱猿助虐,为害人间。他们彼此年青,纵有行为不合,以你目前身份,只需片言数语,即可化争为和。不但不耻之围,耳软听绰,仗技逞凶,恃玄门异技,把这一位生龙活虎的孩子心脉震伤。秦伯阳,你可知罪?”
一声佛号起处,老和尚已从车中一弹而起。两旁高手,只眨眨眼,也未看清他是怎样落法,只觉轻飘飘地站在元妙书生身前,彼此相隔也不过六七尺,还未举杖。元妙书生已将玉笛一指,沉声喝道:“是否你欲将毕生修为,作孤注一掷!”
老和尚又是嘿嘿一笑,语音拖得很长:“胜负未分之下,谁也拿不很稳,说不定你神山三老之名,却需丧在老僧杖下!”
“如此就请发招!”招字未落,人影晃动,杖笛纵横。一刹那,风柱如山,碧光电闪。
黄衣佛的伏龙杖,如一条怪蟒,绕空疾旋,着着不离书生致命之处。元妙书生,气定神闲,玉笛一支。现出干重变化,百式奇招,指点之间,碧霞四迸,如银河疾泻大海翻波。半空里,乐声悠然,如万马突围之下,还夹着曼舞轻歌。双方愈战愈快,最后只见漫天碧霞,裹着一团银光。蓦地,碧海怒如大海狂涛,排空而至,紧跟着往当中一奈,银光黄影如流星泻地,疾往斜刺里一退,黄衣古佛,连人带杖,被元妙书生,一掌震倒。
这位三老之首,位于当今第一奇人,得胜之后,依然气定神闲,背手而立,并不追袭。
宝琉女和峨嵋僧众,自黄衣古佛,被人震倒后,均惊叫一声,齐往伤者倒地之处,纷纷扑去。
老和尚不待徒众扑近身前,已用“鲤鱼打挺”一弹而起。满脸怒容,凶光毕露,立将徒众喝住,旋飘身晃影之风又跃落沉香车蒲团之上。觉明似犹有话说,正待启口,黄衣佛怒道:“胜者王败者贼,多言何用?还不立即返寺。”
惠元气愤不过,冷笑一声,手挽灵虎剑,纵落车前,用剑指着和尚道:“庐山女弟子毕瑶,还有本门师叔一位表妹田姑姑,久遭峨嵋锢禁,而今胜负已分,就此撤走,未免使人不甘。她们现在何处?如不交待清楚,恕晚辈无礼!”
觉明僧忍耐不住,暴喝道:“人可由你带回,锢禁之地,实难奉告,图语陈太清,尔后峨嵋崆峒,便是世仇,两年之内,便当报命。”
惠元也不示弱,朗声答道:“为仇为德,任凭尊意,可是,你们如用鄙诈手段,伤及禁锢之人,则你眼前就无法交待了!”双方同往后一撤,峨嵋僧从,尽入伏龙寺,广场上,仅剩着群侠。
空中一声鹰鸣,一条人影,从空中疾降。元妙书生叹息道:“这位昆仑掌门,真是师徒情重,因为不放心徒弟,竟不惜万里飞来,而今诸事均须留待善后,有他一来,正好代我处理!”
琼娘惠元,知是紫阳真人驾到。琼娘怀里,因为抱起麟儿,不便起立,一切由惠元代理。人影一晃,真人已落在元妙书生之前,精眸如电,却觑着自己徒儿,脸上颜色一变。但他涵养极高,为免人前失礼,旋面带笑容,目光流转后,在场人众,已一目了然。元妙书生,脸含笑意,青袍飘拂,宛似真仙。
真人肃然稽首,微笑道:“老前辈名震寰宇,功臻绝境,为当今第一人物,晚辈只有景仰。麟儿受长者栽培,化雨恩深,不但他本身感激,晚辈亦深荷关怀之德,就此致谢了!”
别看元妙书生,辈份之尊,无与为匹,人却极为谦虚温和,亦抱拳还礼,纵声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