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将袍一拂,身子掠空而起,快如电飙,从一愚子等人头上飘过,并还出语招呼道:“三位道兄,从速把这一班狂徒收拾,前面会合,还是早回来覆命!”
宝琉的灯光和剑气,已全部施展出来。一愚子为灯光所制,竟无法得手。太阴僧拔取背上盾牌,朝着灯光一照,一阵强光,反射而回,照着宝琉颜面立觉双眼一花。
一愚子狂笑道:
“淫婢,你自食其果,正好擒你取乐!”骤如奔马,冲入剑幕,宝琉左臂,似被一道铁箍扣住。正危急之时,也是一愚于最得意之际,太阴僧几个纵落,却立即离开。平地卷起一道白光,香风俏影,随之而至,这位海隅老怪,只觉身后一凉,知道背后有人偷袭,虽然一身武功,已臻至极,但也难敌这种锋利无比的武林仙兵,略事迟疑,龙女宝剑已抵达背上。
忙将自己右手一松,挫腰摆头,直从斜刺里一穿而出,但闻一声娇叱:
“老鬼接住!”一道电光,直从侧边打来,这东西,呼啸作响.又对着自己颜面。
耳听天府老人,出语示警:
“道友留神,这是天狼钉!”一愚子不由心中一怔,为着逃命,可也不能顾及笑话,侧腰之间,正待逃遁。那东西,却从耳根平穿而过,老怪只觉面上一凉,鲜血从鼻尖直流而下,顺手一摸,左耳和颜面已经分家,不由又痛又急,怒吼一声,左手用掌背平扫而出,打出一股寒风,但人急之下,出手毫无准头,龙女宝琉,已离开站得远远。
天狼针原是琼娘打出,却被龙女收取,此刻两女相依而立,如两素瓣牡丹,自有说不出的风流娇艳,寒风余劲,虽然吹向两女,却被她们用掌风一举将之击散,丝毫未伤!同时惠元琼娘,蘅春和她祖父,正分别戏战天府蓉城二老。不论西蜀二老武功多强,但比一愚子相差一着,而且论技艺,江汉神驼,可不比蓉城老人稍次。面对强敌,谁也不敢大意。
天府老人,已把背上的白骨碧磷剑,拔了出来。一道碧绿光华,从剑身发出,而且幻成森森白骨骷髅头影。对手正是琼娘和惠元,对此剑来历,可极清楚,熊玉仪原先使用之物,正是此剑,因为回山受罚,宝剑立被追回,就成了天府老人随身兵刃。
魔剑一出。天府老人抖擞精神,随着宏笑之声,碧光直射斗牛,朝琼娘头上便落。黄漠漠的一道紫光,如漫天玄雾,那碧光相形之下,灵虎也黯然失色。两相接触,金戈争呜,琼娘被震退一丈多远,天府则仍向前直扑。惠元已持剑从左边攻到。
一举一绞,灵虎剑已触及白骨磷磷的剑身,立把天府老人前扑之势挡住。琼娘也重取攻势,连环施出三招。“余龙御日”“大力伏魔”、‘神鹏挥羽”这三式,无殊一气呵成,看得一愚子心头震撼不已。白骨碧碧,避实击虚,凌空一划,也从琼娘侧背攻了两招。
这是蓉城派剑术精华八八式“干连刊断”、“雾蔚云天”利用白骨碧磷能掩人身的特点,及那阴森森的骷髅头影,和那凄侧侧的厉啸,搅人耳目,算是勉强解去琼娘攻来三招。
彼此既攻既守,兔起鹘落,电掣星驰,扑斗之烈.足使人耳目应接不暇。
另一旁,江汉神驼与蘅春,和蓉城老人,加如飞一般,奔南逐北。原来神驼生性滑稽,心地仁慈,但带着三分高傲,一出手,却怀着不愿伤害对手之意,故作谐语道:
“道友,为邛崃一派宗师,在西蜀盛负时名,是几时却作了阴山派玄风道人的属下?为害江湖!”
蓉城老人脸上羞愧,但也并不输口,立反唇相讥:
“阁下原垂钓巫山,是几时却做了昆仑派的鹰犬?”
神驼纵声狂笑道:
“他们算是我的儿孙辈,长辈维护晚辈,人情之恒,谁也不能说这是鹰犬本职!”
蘅春早待动手,却朝神驼道:
“爷爷,何必与他斗口?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