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粉黛浸淫。那两条蜈蚣,也颇灵慧,眼看鸩乌追急,往浓枝密叶之内便钻。鸩鸟如鸷,性格凶残,铁爪连挥之下,虽然把树枝打断不少,但身体极大,不及蜈蚣小巧,终难把这毒虫制使。眼看距离麟儿愈近,但犹隔了一座断崖,美麟儿,心头火发,已从囊中摸出两支天狼钉,双手连挥,对准那断崖击去。崖离地面,不下十丈,有顶翼然,往前突出,天狼钉为碎石利器,乌光闪闪间,轰然一声巨响。
黑压压的崖顶。如空中陨石般,一泻而下,这真是山崩地塌,石破天惊!
两条小鸩鸟,吱嘴一声,电闪而至,却不住地在麟儿宝琉顶上盘旋。宝琉笑道:“这东西真诡。”一掠娇躯,双掌连扬,用佛门内罡,代麟儿将天狼钉收取之后,一见鸩乌追来,忙着玉郎,把这恶物除去,蚊罩一揭,灯光连晃,鸩鸟把长颈一伸,往斜刺里便掠,易地而弛,避去灯光。麟儿已拔取金铙在手,暴喝道:“孽障,还想逃命么?”抬腕挥臂,紫光匝地而起“百步飞铙”正是铙钹僧的特殊手法。
这东西,脱手之后,便闻铮铮之声震耳,饶身回旋,转速极高,沿着一道弧形,引伸之处,正光鸩鸟前驶弧线相交。毒鸟紫铙,速度都快,陡闻鸟啸铙锵,血雨纷飞四处,纯阳飞钹,已将这种奇毒怪鸟,劈为两截,麟儿一个纵步,起身空中,顺手朝铙钹一抄,将这玄门利器取回。眼前红光一闪,那与鸩鸟单独作战的天蜈,也振翼而至,它可并未胜利,不过仗着身法灵巧,未曾受伤。
鸩鸟为崩崖所震慑,又见同伴已死,凶威顿敛,哀啸连连,锻羽而去。宝琉慷慨朝麟儿笑道:“毒离已败,我们赶紧用天蜈开道,设法闯山。”三丝红光,竟在两人头上疾绕盘旋,似若守护,麟儿度情审势,已再事犹疑,着宝姊姊随跟来,一步一趋,徒见雾云浓雾之中,碧光霞,掠地轻飞。
一笛一剑,都是武林至宝,闪烁反光,加以两人飞奔奇快,远远望去,绚丽之状,令人迷惘。约莫一盏茶久,麟儿和宝琉,已闯到山腰,太乙迷宫,虽然妙用无穷,但这一代奇童,善于趋避,而且熟谙笙中生克虚实之道,竟朝那险峻陡峭之处,频频飞落。
然实虚交替,声东击西,都在麟儿意料之下,这一来,絮云浓雾,山地险阻,林木迷踪,悬崖绝径,着着失效。麟儿不善用回音辨径之法,地形难易,山谷奇崖,了如指掌。这时,他显得一脸轻松,和身畔玉人,有说有笑,虽然杀机重重,危机四伏,满不在意了。山头大雨倾盆,哗哗作响,到达山腰之后,却朝一条狭谷之内纵落。宝琉一怔神,忙笑问道:
“中央和左面,虽然陡削难行,但适才那实虚和虚实之道,为何又舍而不用?”
麟儿笑道:“地形过于突削,可用滚石之法,使人受伤,迷宫将尽,方式已有不同,适才使用回音,已知这山谷狭长,避道而行,或许事半功倍!”宝琉自也无话可说。
山谷狭长,弯向左转,朝上愈窄,直达山颠,岭高拔云,巍峨凸立,俯瞰群峦,极尽睥睨之能事,但由于这道狭长绝谷,左右两旁,似壁分为二。
蓦闻,一阵天崩地塌之音,山洪滚滚,如银河倒泻,若万马突围,只闻轰轰之声震耳,急狼排空,形成一股强烈无比的疾流,将贴地白云,吹得纷飘四散,气流疾劲,被周围岩石树木,激荡而回,风力一卷,白云如絮,团转不已,霎眼之间,立变作千奇百状,竟与那奔马怒涛,汇成一幅惊心骇目的奇景。
麟儿长啸一声,双臂一抖,腾空而上,伸手抓住一抓住一段横枝。陡闻一声锐叫,那声音发自宝琉,麟儿回首一瞧,不由吓得魂飞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