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述明吸取酒杯的时候,他是用气功把石粉从底下托起酒杯,尤其他竟能用腹内丹火隔空融合,使那石粉胶在一起,这种儒释道三教归元的上乘功夫,更是在座各人望尘莫及了。
雪庵和尚待述明落坐之后,指着述明的肩背大赞道:“小友刚才显那手‘金龙取水’真太妙了,单单是这一手已可无敌放天下,有小友一人帮忙,那怕十个赤身魔女也不是敌手,倒可免贫僧跋涉一场了!”
述明正色庄容道:“老前辈太过谬奖了,其实武学浩瀚无边,晚辈所学不过是九牛一毛,能算得什么?而且恩师再三嘱咐非遇上绝无救药的奸贼枭雄,不得用绝招伤人,将来遇上赤身魔女,在她鬼计多端,阴谋暗算之下,还要请老前辈多多照顾哩!”
明因、雪庵二老,知道述明心存谦逊,彼此客气一会,边谈边吃,竟闹到月落乌啼,尽欢而散。这时,王述先才有时间和述明单独诉说别后的情形,从学艺说到将来行道,从改名换姓又说到归宗。在这次的长谈里,王述先才知道三年前述明的师父紫虚上人,回到蒙天岭之后,立刻亲自教导述明,所以进步神速;除了所谓“灵胎经”上面的功夫,火候还没有到家之外,其馀各门功夫挪己十成八九,所以自中元节后,就派他出外采药,学习链丹救世的技术。这次就是因为往抱虎岭去采一种药草,这种叫做九叶莲的花,必需到了中秋月明的夜里才开,也要到这个时候才找得到;所以采药之后顺道经过这个山头,远远就看到一堆人,在山顶上又笑又闹,引起述明好恶作剧的天性,停在空中偷听;后来听到明因师太说出,要请自己的师父帮手,因为知道自己师父绝不会理这笔闲账,同时又认出述先也在这里,所以决定由自己来滔这浑水,对方既然是穷凶极恶之徒,料想自己的师父也不会因此而过份责备,这才现身出来和各人见面。
第二天清晨,明因师太一来到外面,就见王述先王述明仍在唧唧哝哝地说个不休,知道他俩兄弟一夜没睡,王述明的耳朵最灵,早就听出明因师太起来了,这时见明因师太来到,连忙站起请安,然后说就要回去。明因师太知道他必然有要事,也不留他,述明匆匆叮咛哥哥回去向王仲甫说明归宗的事之后,别过师太,雪庵和尚,和述先的同门,双脚轻轻一跨,身形就拔起十多丈,在空中向各人扬一扬手,一折身躯,连连几声长啸,早去得无形无影。
王述先诧异问道:“怎么明弟啸声,不像住口中发出的?”
明因师太正色道:“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你要知道这啸声并不是口中发出,而是他飞行的时候,身躯被冲破前面的罡气,而逼出来的,这是他去得太急的缘故,可能用不着一顿饭的时间,就可以回到蒙天岭去了,不过他这门功夫还是未到至善的程度哩。”
王述先又问道:“什么样子才到至善的程度呢?”
“如果到了至善,那未就不会发出声音来了,譬如紫虚上人那次飞行,很明显地述明明要忙得多,可是无声无息一掠而过,也没有风吹草动的现象。刚才述明起步的时候,因为此存忠厚不敢放肆,所以起得很慢,没有啸声,如果他像在空中那种快法,那未我们这些人都要被他的风力刮倒了!”明因师太说完了还在一面摇头,连呼厉害。
王述先见说到人会被风刮倒,噗哧一笑道:“这才怪哩,昨晚上他和我说可以把别人推倒,我还以为他胡吹,那知真有这么一回事!”王述先说时有意无意地看了蝉儿一眼,蝉儿立刻接下去道:“推倒?哼!下次他再来找我就给他推推看,要是推我不倒就教他好好受我一百捶!”蝉儿那付赌气样子,更惹得各人发笑。
明因师太笑笑道:“蝉儿总是不服人的,但是推倒的功夫并不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劈空掌,双推掌,碎心掌,可也不是在十步之外把人推倒,本来这种推倒的内功,在前辈一两位仙侠中,确是练到这门绝技,但是想不到述明这小年纪就也练成功,不得不奇怪吧!”这些话除了雪庵和尚之外,无不惊奇。
雪庵和尚见明因师太藉机训徒,一时倒不便开口,这时才笑对述先道:“照这样功力看来,你这位小兄弟可能连易筋经也学到了?雪庵和尚这话,本来是一种臆测,那知王述先听了却蹙蹙眉头道:“他念的经多哩,只听说什么灵胎经九阴还没有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