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看杜三郎年岁并不甚大,那身功夫却不含糊,微挫身子,长剑已自鞘中颤耀出来,斜斜一抖,刹那间在半空之中挽起了两个剑花“呼”地一声,剑已飘劈过去。
丑汉狠声道:“滚,你不是对手。”
说也奇怪,他迎着社三郎那劲疾锋利的长剑不闪不避,仅仅是一挥手臂,杜二郎竟不敢再挺剑而进,施至半途,急急撒剑暴闪。
杜三郎面若死灰,道:“丑鬼,我要你站住。”
丑汉长啸一声道:“今夜我要你们通通血溅在这里…”
杜三郎身形飘闪,退问问,长剑已转颤出数道痕波,诡秘辛辣地照着丑汉上身七处穴道刺来。丑汉嘴中发着数声怪异的哼叫,对那攻刺而至的剑式置若未睹,他那伸举的爪指,并不逊于锋利的剑刃,但见他疾快的一闪,居然穿过了杜三郎那诡奇的剑狼,未容杜三郎的长剑泻落,已将社三郎当胸打了一掌。
“呀”杜三郎呀地一声大叫,人似滚落的陨石“叭”地摔倒地上;沿着他那苍白的唇缝间不停的流下鲜红的血…
叶麻子一震,道:“杜三郎——”
杜三郎寂寂无声,瞪着叶麻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麻子目光是何等尖锐,在杜三郎胸前一瞄,登时发现有五道彷佛被烈焰烧炙过的指痕,他大惊失色,蓦地退了好几步,沈声道:“退开——”
杜三郎坠地倒去,他那群手下已撤剑涌上,叶麻子沈声一喝,立刻又各自退下,抱剑而立。
叶麻子那张点点麻子的面脸上,泛起一丝丝抽搐,他沉凝的踏上前去,面上豆大的麻子似乎是更多了,长长的吸了口气,声音略颤的道:“阁下施的是——‘烈焰指’!”
丑汉面上毫无表情,道:“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
转过头,朝西门洪施礼,道:“爹,这班赌门老鼠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叶麻子不容他说下去,已吼声大叫道:“西门老爷子,你可得评评理呀,‘烈焰指’凶狠毒辣,天域之外绝技,可与你们西门祖传绝学牛马不相及,今日在老爷子的一亩三分地上,今郎居然使出化外之技,传出江湖,只怕会令江湖同道有所不谅解…”
西门洪冷冷地一哼,道:“我儿子离开我十几年,他在外乡异域学了功夫,做老子的岂能干涉,叶朋友,老夫还没请教呢…”
叶麻子连忙接口说道:“老爷子,请指教…”
西门洪道:“我儿子的睑是不是你们下的手…”
叶麻子道:“令部双目虽瞎,嘴舌尚在,老爷子何不问问他…”
丑汉冷厉的道:“他们都是凶恶之徒,今日不要留下一个…”
叶麻子变色道:“丑鬼,你不要逼人大甚…”
丑汉道:“爹,你和小薇站远点,今日我要他们知道我丑鬼的厉害…”他冷厉的朝前跨着,面上罩满杀机…
休看他的耳目俱失,却与耳目俱全之人无甚差别,杀机一动,挥手一掌,将一个欲施暗算的汉子打翻地上。
那汉子不过是乘他说话分神之际,偷偷地欺进了数步,满以为这个瞎子不会发觉,那晓得早落对方算中,他的身形方动,已被打得倒地不起。
这种快捷的身手立刻震慑住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再轻举妄动,显然丑汉表露的武功大令他们吃惊了。
叶麻子怪叫一声道:“丑鬼,你真要赶尽杀绝…”
丑汉怒声道:“我发过誓,谁说我丑,谁就死…”
叶麻子“哦”了一声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丑鬼,我叶某人倒不甚了解,以阁下的武功,令弟绝无法制住你,你为何由他押来本人之处…”
丑汉冷冷地道:“自有原因…”
叶麻子一震,道:“什么原因?”
丑汉冷笑道:“寻找那个教唆舍弟不仁不孝的赌棍,再说我这个样子实在无颜回来见家父,只好说武功已失,暂借贵处多盘桓数日,以启导舍弟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