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凝神,道:“楚大侠请亮兵器——”
血手追魂楚一雄摇头道:“不必了,老夫这双手就是武器——”
阿田占道:“老弟,他是以血手成名,手上之技可以说是冠压天下,一双手掌并不比兵刃弱过多少…”
石仁中此刻是抱剑屹立,闻立刻一沉剑式,长剑缓缓拔了出来,他抱剑如
一,气沉丹田,缭绕剑气四逸,长刃森寒,那副沉凝的神态,真有一派剑师之概。
他沉凝的说道:“楚大侠,在下领教了。”
剑刃在半空中校起一大串剑花,芒芒剑影,细碎如花,四处寒气凝重,当真有气吞山河之势。
但他剑光虽绕,却未攻射,这是他习的那本秘笈的起手剑式。
他临场中招式流转,仿佛是无穷无尽,一时也不知道该出什么招式,而血手追魂目睹这般威势,登时凉了半截,虽然他血手无情,功力深厚,到底是肉与剑斗,鹿死谁手,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了。
血手追魂楚一雄喝道:“好小子,你这柄钊可要留下了。”
他知道自己与这种后生小辈过招,绝不可耗损体力,唯有速战速决方为上策,话声一落,立动攻击,身形一晃,一双手爪已快速无比的攻了过来。
石仁中斜转长剑,沉声道:“楚大侠,你注意了。”
他只觉胸腔间激荡着一股无法遏止的力量,若不发抒出来,彷佛要冲破自己的血脉,于是长剑连闪,无数无尽的剑招倾荡而出——
好似黄河缺口,奔流出窜,旋转冲刺,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这情景令他惶悚,尽是拼命招式。
这种拼命招式一经发出,血手追魂楚一雄顿感压力奇重,连喘息一刻半刻都不可能,尤其对方有几招怪招简直不能想像,他频频退避,却无半招还手之力。
阿田伯双目奇光一闪,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呀——”
他朝前斜跨两步,沉声道:“老弟,快住手——”
石仁中剑如江河,奔放激漩,他颤声道:“阿田伯,我收不了手!”
陡地一声惨叫,剑光在空中兜成一个大半弧,血影崩现,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跟着掉落在地上。
血手追魂楚一雄在地上惨号了一声,又似滚地皮球一样,连着滚了数滚,人半跪着地,缓缓爬了起来。
他满面痛苦的道:“石仁中,这断掌之仇可不易解呀——”
江湖上仇恨有数种,一是断手削履,二是杀父弑兄,三是夺妻奸嫂,四是烧屋毁家…石仁中一剑削了素以双手成名的楚一雄手腕,这仇是不可解了。
他痛苦无比的握着自己断了的左腕,他恨得牙齿咬得吱吱直响,那切齿之
恨,断腕之仇,在他心里像一把野火烧了起来,燃烧了他整个心身…
石仁中摇了摇头,道:“楚大侠,在下失手…”
“呸!”血手追魂呸了一声道:“失手?你说得真好听——”
刘豹吆喝一声道:“通通上,给大哥报仇——”
血手追魂那一批手下虽非耿耿之徒,但彼此也曾断腕酒血,见大哥被人所伤,他们早已经按捺不住了,此刻一听令下,纷纷拔出兵器涌了上来。
楚一雄怒吼道:“退下去——”
刘豹一扬头,道:“大哥,这是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