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年人道:“一剑一掌够了。”
老者嗯声道:“行,老夫倒要看看你的道行…”
他稳健的跨在黄土路当中,迅快的摘下腰间的大烟袋,休看它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烟袋,那烟袋上的铁锅炙热难当,兼具点穴打脉之功,是为兵器谱外的另一种趁手家伙。
青年人道:“切记,在下并不想要你的命,但是你必须要尽量的逃,否则你那把骨头可要全留在这里喂狗了…”
老者吼道:“休想。”
青年人冷冷地道:“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注意啦。”
缓缓的一按哑簧“穿月”神剑闪射出一道冷凝的光芒,夺目森冷的剑气,令人眼一眨,差点不能睁目。
老者“啊”了一声道:“近来在江湖上被谈论最多的可是这柄剑…”
青年人“嗯”了一声道:“你不愧是老江湖,一剑一刀都逃不过你的眼下…”
老者得意的道:“休得仗剑欺人,老夫没摆在眼里。”
青年人一颤长剑,道:“在下让你三招,你先请…”
老者一转身,道:“老夫不与你这种夜郎自大的人动手。”
青年人踏上前去,道:“好,咱们是手底下见真章…”
双方都是高手,话语间,也不似一般江湖人那般粗野,但是,那老者却乘青年人在踏前一步的刹那,那根粗有如拇指、长有三尺的大烟袋锅,迅快至极的朝青年人胸前点来,这一招发时迅速,事前又无迹象可寻,任何人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形下,都不容易轻易闪避。
青年人猝受攻击,是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可是这多年来江湖上的阅历,及本身武功超越的进步,使这青年人临危不乱,镇定如恒,一斜身,疾退半步,神剑急撩,恰在如其分的把对方长烟袋挡了回去。
“叮”地一声,星火四溅,双方同时一个疾退。
但,这一招的接触,看上去青年人似是吃了一个暗亏,当双方剑与烟袋碰上之时,那老者的烟袋,忽然火星四溢,青烟直喷,喷得青年人眼睛为之一眨,竟呛出了泪水,而那老者也急切问乘这千载难逢之机会,迅快的运起大烟袋,朝青年人的身上挥出七、八下之多。
在对方这雨点般的攻势下,青年人的确显示他那超绝不凡的功夫,剑花颤转,居然便把对方的攻势挡住了。
老者一震,忖道:“他果然有像传言般高强的武功…”
他沉声喝道:“老弟,好功夫呀。”
青年人冷笑道:“你也不太坏,跟几年前差不了多少。”
这话有点讥讽,老者听得十分不舒服,却莫可奈何,他想在日唇上讨回点便宜,可是对方的剑势已似一张网幕样的当空罩了下来。
这一道道剑影布成一道剑幕,四面八方涌来,老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这风雷神招。
他急切问,挥舞着大烟袋,妄想挡回那道道剑影。
耳际,陡间那青年人喝道:“先砍下一只耳朵,下次要砍鼻子…”
老者大叫道:“我宁可捱一刀子也不愿你伤我五官——”
青年人“嗯”一声道:“念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个全尸…”
剑影疾落,寒光乍闪,只见那老者手上的大烟袋已一段段的被斩碎了,而他那身深蓝长袍也彷佛被什么划过一样,片片断断的成为一条布条,迎风招展,煞是好看,若以剑计,他身上不止中千百剑之多。
老者神情大变,道:“这…”自他学艺以迄行走江湖,三十有二了,在这许多年中,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栽过跟头。
青年人冷冷地道:“你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