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纵横又再叹了一声,这些人水性虽好,但是在这个岩洞之中,除了石阶这个出口,无路可走,到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还是不免葬身水里。
而即使他们能够攀上这个出口,又焉知出口外将会有什么样的埋伏?
他原是以为带着这四百人进来,拼着死掉一半,也能够攻进对方的心腹重地附近,以之对峙,然后等五毒门的人进来,看哪一边够手段,做一个得利的渔人,他也很有信心在他的带领下,伤亡一定能够减到最低,哪知道所有的设置都是如此出人意外,又如此凌厉。才来到这儿,他的人便已伤亡殆尽——
盘踞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惹下什么仇敌,要设置这样的机关?
他实在想不透,到这个地步,应该怎样做,他也实在有些儿迷惑。
公孙鹏手足并用,来到他身旁,惶然道:“会主,我们该怎样?”
司马纵横笑笑反问:“除了闯出去你是否还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公孙鹏再也不敢说什么,那三个武功较好的弟子这时亦攀起来。
司马纵横看看他们,挥手示意,五个人一声不发向出口的拱门进去。
论轻功,自是以司马纵横最好,他却不是第一个穿过那道拱门,也没有直欺进去,反而向上游一窜,一折而下,一只大壁虎也似自拱门上面的岩洞壁缓缓移下去,没有他这种轻功内功造诣,要像他这样倒转身子游下去,实在没有可能。
公孙鹏四人只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掩护他们冲出去,到了拱门附进,一个暗号,双双扑出。
由始至终,拱门外都没有人现身,可是他们冲出去的同时,都挥动兵器将身子裹着。
出了拱门就是那座石室,四人身形先后着地,也先后听到了一下尖锐已极的破空声。
公孙鹏心急眼快,伏地一滚,剑一划,急忙将从身后射来的一枚银梭挡开。
第二枚银梭紧接袭来,公孙鹏也即时挡下,抱一的武功他学的虽然并不多,但都能够下一些苦功,抱一传给他的也都是一些绝招,已够他受用。
跟着他的那三个弟子就没有他这种本领,两个当先倒下,后背开了老大的一个血洞,另一个虽然挡开了第一枚银梭,接着有五枚银梭向他射来,再挡三枚,终于倒在最后两枚银梭下。
那八枚银梭都有银链相连,每两枚一组,抓在一瞎眼老人的手里。
四个老人身形一转,随即将公孙鹏包围起来。
公孙鹏看出这四个老人都是瞎子,也看出这四个瞎子都是高手,捏了一把冷汗。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司马纵横从拱门上爬出去。
他才松过一口气,四个老瞎子的银梭已一齐袭至,司马纵横也同时一动,凌空落下来,却是以双手十指先着地,一些声响也不没有。
四个老瞎子也毫无反应,显然并没有发觉司马纵横的存在。
公孙鹏心中暗骂那四个老瞎子只懂得暗算人,这会子还不试试被人暗算的滋味,手上可是不敢慢,长剑展开,居然给他将四个老瞎子的攻势完全都接下来。
他知道司马纵横一出手,那四个老瞎子至少倒下一双,要解决其余四个更就简单,哪知道司马纵横虽然同时拔起身子,却没有向那四个瞎子袭击,而是远远掠开,落在石室的石阶上,又是以手指先着地,避免发出声响。
他随即往石阶上移动,始终以手代脚,也始终没有惊动那四个老瞎子。
公孙鹏看在眼内,心头不由一凉,他就是再愚蠢这时候也应该瞧出司马纵横这时候根本没有意思与那四个瞎子为敌,而且还是借他与那四个老瞎子的打斗避过他们的注意!
司马纵横现在也已经接近成功,以他的身手,只要那四个老瞎子不能够专注,要瞒过他们的耳朵原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也就在公孙鹏分心那刹那,一枚银梭便夺隙而入,射进了他的腰部。
一痛一乱,又有二枚银梭射中,公孙鹏不由自主想到叫破司马纵横的所在,就在他张口欲叫的同时,他的身子已然被嵌进骨内的链子梭带得飞起来,其余五枚银梭紧接射进他的要害。
鲜血激溅,银梭一齐抖开,公孙鹏一声惨叫,摔在地上,连第二声惨叫也没有便自了账。
四个老瞎子一收银梭,齐皆阴森地怪笑起来,身形接动,退回原位。
一个老瞎子接道:“武功最高的是这一个了,可惜剑术虽然很不错,内力仍然弱,发挥不到其中的妙处。”
另一个接道:“就凭这种身手居然能够闯到天梯这边来,也真是奇哉怪也。”
“是他们的运气还不错。”第三个瞎子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