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起了一阵剥啄声,裘飞鹗忙转身启门,只见老者与姑娘走了进来。
两人劈面见到墙上血手印,面色微微一变,互望了一眼,老者微笑道:“多承小哥救治,老朽特来拜谢大德。”
裘飞鹗忙道:“老丈言重了,救危扶因,乃我辈出外人份内所应为,些微少事,何虽挂齿。”
言谈之中,裘飞鹗得知老者为江南名武师,复姓诸葛,单名豪字,姑娘为其独传孙女,诸葛荷珠。
诸葛豪问起裘飞鹗姓名、家世、来历。
裘飞鹗自称为一孤儿,自幼为天风牧场五行轮楚文魁收养。这次是回转馀杭扫奠先人庐墓。
诸葛豪听后,心想:“五行轮楚文魁素所夙知,其人武功平平,这娃儿能治疗天下绝毒的“化血蚀骨”掌伤,劣师出高徒,未之前有,看来,这娃儿说话还有不尽不实之处。”
不禁露出怀疑目光,打量了裘飞鹗两眼,冷笑道:“楚文魁老朽见过数次面,未曾听说过他会治这毒伤,裘小哥儿,你究竟从何学来的?”
裘飞鹗见诸葛豪神色不善,不禁气往上冲,忖道:“难道我救坏了你吗?早知如此,悔不该伸手了。”
他亦冷笑了一声,正想出口顶撞几句,忽见姑娘一脸忧惶之色,不禁心中一软,缓缓说道:“在下何处学来,老丈似可不必动问。”
诸葛豪不禁勃然大怒,拂衣而起,喝道:“真不知死活,老朽也懒得管你的事了。”
裘飞鹗心中诧道:“奇了,我那时请你管过我的闲事。”
姑娘急扯着诸葛豪衣袖,幽怨地说道:“爷爷,您就忘怀了人家救命之恩,撒手不管吗?”
诸葛豪被说得一怔,目中顿露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不错,受人点水之惠,定当涌泉以报,何况又是救命之恩。”
裘飞鹗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心正狐疑不解。
蓦地,窗外起了长声桀桀怪笑,阴森刺耳,使人动魄惊心。
只听窗外来人笑定,喝道:“诸葛豪,你昨晚受的苦还未受够吗?你要替小狗找死,方从枉死城中拉回,又要向鬼门关报到,未免自不量力,复可笑已极。”
诸葛豪面色一沉,向着窗外说道:“郝尘,你既从我手中得了手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小娃路过救治我诸葛豪,他并不知道犯了你的大忌,你在窗外也曾听见他的来历。”
窗外随即起了阴恻恻语声:“不知者不罪,郝某岂不知,只是他竟能治愈我这‘化血蚀骨掌’,来历大是可疑,郝某凡见上可疑之人,必皆就地诛戳,诸葛豪,你退出室外吧!”
诸葛豪不由低声道:“裘小哥儿,你速将传你治伤究竟何人说出,老朽非来人之敌,无法保全。”
裘飞鹗见诸葛豪说得郑重,但常彤又严命不得说出,沉吟一阵,冷笑道:“这传我治伤的人,与你们何干,既然诸葛老丈一再追问,在下只得说出,未必你有本领寻到。六年前,他因受极重内伤,幸遇我扶回,留养三月,尽传我治伤之术,从未告我姓名,临行之时,他只说:“‘南山北峰,有缘相见’。”
窗外嗖地一声,久久寂然,显然郝尘业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