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一夜,若有疑难之处,可随时询问老夫,只怕明晨老夫一离去,恐后会无期了!”
裘飞鹗道:“晚辈遵命!”
莫怀远微笑道:“那么老夫暂回轩授那二孙晚课,如有疑难,可来询问!”
说罢,大袖飘飞向轩前走去。
裘飞鹗全神贯注,练习那阴阳颠倒手法。
不觉夕阳衔山,万顷浩淼的大湖,尽都是一片金黄色晚霞笼罩着,湖鸥振翅翱翔,远帆片片移驶,美景怡目。
裘飞鹗在日暮渐垂,大地苍茫之际,才停止练习,猛然忆起陈耕农郭彬二更之约,心中一动,缓步走进轩内。
只见莫怀远在授二孙五经,莫怀远见裘飞鹗欲言又止神情,微笑相问。
裘飞鹗道:“晚辈想去滨阳镇客栈中取回行囊,明晨与老前辈一行,迳赴杭州,大约三鼓不到便可赶回!”
莫怀远颔首笑允,裘飞鹗便飞奔下山。
一踏入滨阳镇上,就为虬龙判钟奎发现,待裘飞鹗出得客栈后,便跟蹑身后。
他到达松林之内,即隐隐看出飞花谷手下暗椿密布,他电疾如飞出手,点了四五处暗椿昏哑二穴,即嗖然拔上参天古树。
虬龙判钟奎随在裘飞鹗身后,眼见裘飞鹗如此身手,不禁不为惊异,忖道:“白日在镇上,只道这小辈身手平平,不料他武功颇不寻常!”
他虽然惊异,但误料裘飞鹗身手再高,也不会高过自己。
这一谬,遂种下他丧生之祸。
虬龙判藏在暗处,屏息不动,他目睹裘飞鹗将龙飞令符抢在手中,腾上树梢,倏又泻下,朝自己身边擦过,从暗影中逸去。
裘飞鹗远离得松林,便自放脚步,在那阡陌小径中衣袂飘摇走去。
他一面一面想着:“这面令符是否送返葛姑娘手中,自己到手无用,何必使陈耕农日夜忧心,不如送回!”
继一转念,道:“不对!葛姑娘那么任性,骄纵,回她手中必引起武林人物觊觎,万一又失去,武林中定杀劫丛生,大丈夫行径本应光明磊落,但应通达权变,自己得手没
有人知,永不显露,未始不能保全葛姑娘,陈老前辈祸患隐伏,而且亦可消弭江湖杀劫,日后,倘能遇上陈老前辈,将自己心意说出,他不至于不通达人情。”
心中一定,满怀舒畅,行云流水般走去。
突闻身后起了一声暴雷似的大喝——
“小辈站住!”
裘飞鹗不由胸头狂震,只道是铁竿矮叟陈耕农与赛鬼谷郭彬追来,不禁停步回过身来。
只见月色之下,一条人影疾扑而来,他瞧出这人身形并非陈郭二人之一,不由心中大定。
及至扑近,才瞧清是长相甚丑的虬龙判钟奎,遂出声清喝道:“朋友!你我素无仇怨,苦苦追赶在下作甚!”
钟奎圆眼-瞪,道:“小子!不为什么,钟太爷只想索取你在那女娃儿手中劫取之令符一观!”
裘飞鹗不禁色变,剑眉猛剔喝道:“你怎么会知道?”
钟奎酒糟鼻一掀,喧地轻笑出声道:“小子!大爷从滨阳镇一路随蹑而来,怎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