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茫然张着双目,凝视裘飞鹗,满腹疑云,不知他为何命自己相助。
李同廉轩眉一笑,道:“如此有费小友大力了!”
这时,秦振羽自舱外走进,向李同廉垂手禀道:“弟子已分派手下在沿江一带搜索,并无其他强敌窥视,弟子已命船支开行!”
李同廉点点头,秦振羽单掌朝外一挥,不一会船身一震,缓缓移动驶去。
裘飞鸦匆匆进食,趁着众人酒兴方浓时,推称力不胜酒,便独自一人走出舱外,浏览江景。
天色薄暮,江风疾劲,秋深雁远,两岸凋枫残叶,白荻
黄芦,流水呜咽,令人陡增萧瑟凄凉之感。
裘飞鹗衣袂飘飞,目凝远山如烟,帐然泛出忧郁伤神之色。
他只感身世飘零,一种寂寞孤独之感无由自来,他不禁口中低吟道:“…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
吟至此处,忽然瞥见江岸上有三条黑影向自己三舟闪电蹑来,身形在芦荻中倏隐倏现,宛若飞烟,不禁哼了一声。
突然,耳边响起悦耳银铃语声道:“忧能伤神,莫非裘相公在想念心上人是吗?”
裘飞鹗急转面一望,只见韩玉芙瓠犀半露,嫣然微笑倚在舱门外,黑白分明如水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
不禁脸上一红,说道:“姑娘取笑!”
说着,用手一指江岸,接道:“江岸之上有人暗蹑我们!”
韩玉芙不由一怔,疾闪掠前,立在裘飞鹗身侧,眸神一望之下,哼声道:“他们必不敢冒险前来,那有真不畏死之辈!”
倏地,三条黑影沉入荻叶中不见,暮霭垂沉,四外一片苍茫。
袭飞鹗固韩玉荚靠自己很近,一种处女幽香自扑鼻袭来,不禁怦怦心跳,面红耳热,赶紧收敛心神,目视扛中。
韩玉芙见他久久不语,娇笑道:“你可是心中仍不能消释别离伤感之愁绪吗?”
裘飞鹗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只觉姑娘吹气如兰,又是
一阵面红耳热,说道:“在下是想起姑娘找得好替身,将夏佩莲骗过,不知夏佩莲现在何处?”
韩玉芙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日久还会被她识破,待她远去扬州之际,我们举家迁离,当她返回湖滨别墅时见人去楼空,猜她必回转飞花谷去了!”
裘飞鹗笑了一笑,说道:“想必韩姑娘也随往扬州,在下之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姑娘眼中!”
韩玉芙眼睛眨了一眨,似笑非笑说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裘飞鹗道:“若非如此,笑尊者岂能落在姑娘手中!”
韩玉芙心中大骇,暗道:“此人真是聪明,若是我等立敌,终成心腹大害,恩师看出自己对他情有所钟,故曲意保全,不过恩师心意难测,是友是敌现尚难知,只是近年来恩师愧咎以往,或能从此洗心向善也说不定…”
想着,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裘飞鹗忽见江岸上三条人影又现,电疾风飘奔来,眨眼已至临近江边。
韩玉芙轻轻击掌三下,秦振羽闻声闪出,张望了一望,向韩玉芙打了一个手势,双双凌空拔起,弯腰弓身向江岸上激身而去。
裘飞鹗也不怠慢,身如离弦之弩般平射而出,与韩玉芙及秦振羽两人同时落足在扛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