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忙道:“帮主且慢。”
金旭回面黯然一笑道:“韩老弟,老朽将犬子付托与你,切莫令他习武,江湖上总无是处。”
韩维武心如刀绞,低声道:“待小弟去说服吴姑娘。”说着疾跃了出去,向吴澄碧抱拳一拱,道:“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冤怨相报何时可了,何况令尊人死不能回生…”
吴澄碧面寒如冰,厉叱道:“住口!父仇不共戴天,你是谁?”
韩维武苦笑一声道:“老朽八臂灵宫韩维武。”
吴澄碧不由怔住,发挟霜刃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维武一眼,四渎帮万里狙击,这韩维武似未出手,只觉恩仇之间极难分别。
突闻韩维武低声道:“吴姑娘,可否另借一处说话?老朽有话奉告。”
吴澄碧淡淡一笑道:“好!”娇躯一转,向崖下走去!
韩维武正待启步随去,忽听金旭说道:“韩老弟,老朽已决定杀身了结这段冤怨,你无须枉费心神。”
八臂灵官道:“小弟与吴姑娘相谈另外一事,与此无关。”说着已疾赶上吴澄碧而去。
吴澄碧走至崖下,回头嫣然一笑道:“韩老师有活请快说。”
韩维武正色道:“倘我那奚凤啸老弟早日赶去姑娘府上,老朽相信姑娘亦不致于必欲寻仇。”
而吴澄碧一听奚凤啸之名,不噤顿泛惊喜之色,道:“韩老师遇见他么?他在何处?”
韩维武长叹一声道:“奚老弟对吴姑娘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吴澄碧不知所答,陡然间玉靥泛呈玫瑰红晕,继而自觉有点失常,面色倏然一整,道:“奚少侠对我恩重如山。”
韩维武道:“敝帮主咧?”
吴澄碧闻言杀机逼露道:“仇深似海。”
韩维武叹息道:“老朽不能阻止姑娘寻仇,但此非适宜时机,而且大大的刺伤了奚老弟的心。”
吴澄碧闻言大感惊愕道:“这话何用意?”
韩维武目光凝向天际一处浮云,徐徐出声道:“吴姑娘,你不知奚老弟也身负血海冤仇么?”
“此人是谁?”
“森罗宫主者。”
吴澄碧身在江湖,森罗宫主者威慑武林,她岂能并无耳闻,闻言不胜惊诧道:“是真的么?”
韩维武正色道:“老朽与奚老弟是忘年之交,义同手足,那有在姑娘面前诳言之理,森罗宫主者恶行擢发难数,双手血腥,巳成武林公敌,武林之内黑白两道只要稍具血性之人,莫不对他怨毒入骨,非欲制他死命而后快…”说着凄然长叹一声道:“无奈森罗宫主者武功太高,是以有心人无日不在寻求一些武林奇学,始能稳操胜算,故有当日追击令尊之事,当日也不能怪罪少林达摩三老,昆仑秋叶道人及敝帮金帮主,因森罗宫网罗武林名手屈指难数,在当时惨况之下谁又知道令尊并非森罗宫所遣,据老朽所知,达摩三老也曾婉言相劝令尊。”
吴澄碧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韩维武左掌一摇,忙道:“姑娘请容老朽说完,是非曲直,老朽概不过问。”话落略顿,又道:“昔日老朽委实同情令尊处境,咱们武林人物均有宁折不弯倔强习气,何况令尊也是武林名宿,但老朽爱莫能助,只得恳求奚老弟。”
那时,奚老弟正在设计诱使森罗宫主者投入罗网,他百忙之际毅然应允,义助令尊及姑娘脱险,因此森罗宫主者得以逃逸,更因此一失,使奚老弟顾此失彼,误了令尊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