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刘文杰语声,忙将发出指力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刘文杰一现身,啾啾鬼影只在山谷中飘浮游走,并无一具随着刘文杰登上崖巅,庞镇寰不由心中大疑,目露疑诧之色,问道:“刘大侠,可曾见到何昆仑?”
刘文杰道:“他并无确定栖息之处,在距此二十里遥一座山顶见面,无论老朽怎么危词耸动,他只说三日之约决不能改,庞镇寰倘口是心非,森罗宫立成劫灰…”
庞镇寰冷笑道:“何昆仑好大的口气,在下倒要试试,不过刘大侠还见着其他人么?”
“均是江湖知名人物。”刘文杰点点头道:“严三畏,梅六、陆骥、骊山鬼母欧阳素素、铁面钟馗杜长龄,均被何昆仑所网罗。”
庞镇寰冷笑道:“狐鼠一丘,难成大局,你可查出他们之中是何人擅驱魂大法。”
刘文杰摇首道:“这个老朽未闻他们吐露口风,依老朽之见,何湘君必然知情,一切策划,似概由何湘君安排,他们迄今未敢妄动,无非是投鼠忌器而已。”
庞镇寰不禁轩眉朗笑道:“打蛇应在七寸上,在下此举显然击中何昆仑的要害。”
刘文杰道:“何昆仑也非弱智,暗中相助于他大有能人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总瓢把子切不可大意。”
庞镇寰闻声不禁心神猛惕,不虞刘文杰之言有诈,更不虑面前并非刘文杰本人。忽闻遥遥传来一声阴侧侧冷笑道:“庞镇寰,你活不了三天,还去准备后事。”
啾啾鬼鸣之声大盛,无数魅影向森罗宫内扑去。
刘文杰低声道:“谨防有诈,千万不能妄劝。”
庞镇寰鼻中冷哼一声,崖底忽窜上一个虎背熊腰大汉,目露惶恐之色禀道:“宫中有变,乾字舵十七人无故暴毙,浑身上下并无一点伤痕,又非中毒身亡。”
庞镇寰面目疾变,尚未答话,又是一条黑影从绝崖下冒了上来,身法美妙,飘落在庞镇寰之前,躬身禀道:“少林、青城、峨嵋、武当四大门派由新任掌门率领门下赶来聚会,现距南崖十数里,天明之前可至谷口。”
只见庞镇寰双眉一轩,眼中闪出惊喜之色,道:“刘大侠请代在下出谷相迎。”
刘文杰道:“老朽代劳!”
突然,森罗宫警钟大响,随风飘散开来,庞镇寰面色大变,身形往崖下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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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何湘君莲靥生春,娇羞不胜,斜睨奚凤啸盘膝坐在榻上运气吐纳归元,只觉感触无端,叠如波澜涌上心头。
她经奚凤啸检出伤势,以太阳真火炼化毒针,再经奚风啸传授白阳图解神髓。
奚凤啸报恩心切,以他本命真元输送何湘君体内,助何湘君速成。
何湘君暗叹一声道:“想不到一念之慈,种福报重,可见一饮一喙,莫非前定。”忆起适才治伤情景,自己玉体裸露,不觉面红耳赤,绮念纷生。
蓦地,一阵频敲紧催的钟声随风送入,何湘君不禁一怔。
奚凤啸也自睁眼醒来,凝耳倾听,不禁泛上一丝得意的微笑。
何湘君秀眉-皱,道:“啸弟,你笑什么?”
奚凤啸微笑道:“森罗宫中闹鬼.庞镇寰手忙脚乱,小弟为此好笑。”
何湘君茫然不知就里,娇嗔道:“究竟是什么事嘛!”
奚凤啸道:“天机不可泄露,恕小弟碍难奉告,但庞镇寰不久即将前来,逼问湘姐。”
“他问我什么?”
“庞镇寰认为森罗宫外强敌,概为湘姐主持,他虽然机诈狠毒,却秉性多疑…”
窗外极轻微的衣袂破风声打住了奚凤啸的说话,只听庞镇寰语声传来道:“何姑娘,你的伤势复元了么?”
何湘君冷冷答道:“承蒙关注,足感盛情,伤势已愈大半。”
庞镇寰闻得何湘君语声清朗,伤势丝毫未有转恶之象,不禁面色微变,故作笑声道:“姑娘伤愈,可喜可驾。”语声一顿,长长叹息一声道:“在下遇上棘手之事,来此请问姑娘,不知可否见告。”
何湘君道:“你遇上什么棘手问题?”语声寒冷如冰。
庞镇寰道:“如今天下群豪,各大门派均兼程赶来森罗宫,风云聚地,此为武林百年盛事,不过在下暗中命人护送令尊来此之事走漏风声,群豪中不少曾与令尊结有宿怨,纷纷向在下索取令尊。”说着叹息一声道:“山外姑娘所请武林同道亦已闻知,频频来犯索人,使在下进退维谷…”
何湘君冷笑道:“我父生死,权操在你手,问我则甚?”
庞镇寰忙道:“话不是这么说,在下一言九鼎,永无返悔之理,不过令尊之伤尚须在下诊治,明日须耗费一个对时,怎奈在下明日无暇,意欲请姑娘代劳,不过日来有一凶邪,精擅驱魂大法,驱动凶光精魂搜觅令尊藏处,非制令尊于死地不可…”
“胡说!”何湘君叱道:“我何湘君又非三岁无知小儿,世上那有驱魂邪术。”
“在下之言,句句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