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舜正色道:“人无信不立,何况在下不想为三位带来无穷后患,郝连方所知雷音谷不多,留着他亦无用,郝连方虽投身雷音谷,却不知雷音谷在何处,更未见过雷音谷主真面目,显然郝连方并非举足轻重人物。”
邢无弼闻言目露庆容道:“匡兄如交回郝连方,他怎能不吐出身为匡兄所擒,如此-来,我等四人岂非成为雷音谷眼中之钉。”
匡舜目光凝视了邢无弼一眼,叹息出声道:“三天之期变化甚大,目前燕京风云毕集,我等四人能否三天后如约到达九魂沟尚未可知,但愿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说着略一抱拳道声珍重,一鹤冲天而起,身形没入风雪漫漫中不见。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但邢无弼三人均私心自用,各怀鬼胎,尤其是邢无弼接二连三受挫,虽未落散,却深信眼下能人辈出,他暗藏了九式奇招,多年来秘而不露,非至生死关头绝不施展,但他感觉事态严重,蒙面人将其图谋当面揭破,分明雷音谷对自己一举一动莫不了若指掌,如不提前发动,恐江湖之大将无立足之地。
春雨楼头是邢无弼胸中隐秘,雷音谷怎会得知,暗中誓下决心非将雷音谷主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恨。
诸葛明无时不刻欲到手“白眉催心芒”“蜂尾针”两种绝毒暗器,黄土坡失手,白白牺牲了爱徒柳占魁的一条性命,倘两种暗器到手,持之当立于不败之地。
他师承来历邢无弼虽然知情,但胸中有何图谋则难以明白。
赵太清却极于获知其师弟玉清观主生死内情,心意已决暗中蹑随匡舜身后,探出郝连方囚处。
当下三人亦随着匡舜去向腾身拔起,穿空如电而去。
口口口
雪地冰天,风寒澈骨,鹅毛片般银雪无休无止的洒落,将偌大的燕京城似粉庄玉雕般,耀目眨眼,乍一睹及,几疑置身在琉璃世界,广寒仙境。
九魂沟那片无垠雪地中散立着甚多雷音谷门下,依奇门阵式布下,表面看来杂乱无章,其实却奇奥已极。
只见四个蒙面人聚集在内圈计议,一个苍老语声道:“倘不出老朽所料,郝连方的下落,那匡舜定然知情,十有其九郝连方为匡舜所制。”
“未必!”
另一人答道:“匡舜言说三天后人仍在燕京当交出郝连方,邢无弼三人均面现惊愕不信之色,其中定有原因,或是其推托之词,在此三天期中他可从容布置,调集武林能手将我等置于死地。”
“贤弟之言不无道理,我等燕京之行难明知有险,却无退缩之理,是以匡舜所言,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四人同床异梦,各怀私欲,邢无弼诸葛明赵太清三人均各遣出人手查访匡舜行踪下落即不言而知,但匡舜则去踪难寻,使我等深感辣手。”
“小弟心想并无辣于之处,但等三天后送回郝连方之际,将他们四人一举搏杀。”
只听一个阴森澈骨语声风送入耳道:“只怕未必如此容易!”
雷音谷门下不禁大惊失色,语声分明系近处传来,环伺数十丈方圆的布伏得有人,宛如天罗地网,此人何能入来,旋回四顾,除雷音谷同党外,并未发现人踪。
正惊疑间忽见距身不远地面积雪突爆飞四散,冒出一背剑面目阴冷中年文士。
只见那中年文士身形疾振,抖落阳向积雪,嘴角笑出一丝微笑,缓缓向四蒙面人走来。
雷音谷门下心情紧张无比,均蓄势戒备。
中年文士道:“在下虽非雷音谷之友,亦非雷音谷之敌,你等如欲救回郝连方,非各个击破方可稳操胜卷,不然诸位定须葬身-燕京无疑。”
蒙面人道:“阁下何人?望请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