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皱眉,起身含笑道:“请坐,公子有何赐教?”
麻面少年抱拳微笑了笑,欠身坐下,道:“在下姓梅,落拓斯文,狂态毕露,冒昧造访,孟姑娘见谅。”
翠衣少女只感此人面貌不扬,却气宇甚正,目不邪视,笑时露出一列齿贝,洁白似玉,不禁把厌恶之心灭去了多半,道:“原来是梅公子,失敬!”
麻面少年道:“方才店夥向在下言说姑娘今晚因需宴客…”
翠衣少女忙道:“不必了,家舅巳改期,到时尚望梅公子
暂借一用!”
麻面少年微微一笑,缓缓立起,道:“那么在下告辞了,不过姑娘宴酬最好不要在此盛长福客栈!”
翠衣少女听出言外之意,道:“请问这是何故?”
麻面少年略一沉吟道:“盛长福客栈本是邢无弼密暗舵,何况邢无弼人尚未离开燕京,姑娘等人早在他那爪牙晴暗监视中,及早离去为上,不然祸不旋踵!”
语毕迅疾飘然出室而去。
翠衣少女等人不由相顾愕然。
只觉麻面少年之言临近危言耸听,忙命婢女小红守护院门,若有可疑人踪,立即传声示警。
小红尚未出室,只见吴姓老者气色败坏飞鸟般冲了上来,喝道;“孟姑娘,速速撤离,迟则无及。”
翠衣少女知事态紧急,不暇细询,一挥手鱼贯掠落院中,穿空飞起,随着吴姓老者迅疾如电掠出郊外。
风雪茫茫,银白无垠。
吴姓老者领着翠衣少女仆向山谷而去。
尚未临近,只闻林木森森中传起宏亮长笑,人影纷纷掠出,捷逾飞鸟般散立雪地中,少说也有三十余人,星罗棋布,笑声甫落,只见邢无弼飘然现出,举步从容,在举衣少女丈外远处驻步停身。
邢无弼微笑道:“在下邢无弼,谅孟姑娘早就悉知,邢某与姑娘无怨无仇,本不该现身相阻,只因有事不明,意欲就教孟姑娘,望姑娘实官相告,邢某决不敢留难。”
翠衣少女冷笑道:“久闻邢无弼仁心侠怀,江湖中人莫不洽然钦仰,看来也不过是盗名欺世,形同匪寇之辈!”
邢无弼道:“邢某如今谤怨集身,有口难辩,事实真象终有水落石出之时,姑娘见责邢某无可推诿,望请见凉,不过此刻有事请问,尚祈据实相告,何必兵刃相见,伤了和气。”
翠衣少女冷冷-笑道:“说得好听,既然无怨无仇,为何阻住姑娘去路。”
邢无弼道:“因为姑娘来自雷音谷,目前武林乱象已明,种种踪象似与雷音谷有关,故而设伏相阻,请姑娘不要使邢某作难。”
语音宏浑,随风飘传开去,在场中人无不字字句句清晰入耳。
翠衣少女娇叱道:“胡说,我雷音谷-向不过问江湖中事,迩来江湖动乱无不是你邢无弼所为,竟敢嫁祸于雷音谷?我们走!”
身形往左扑去。
邢无弼口角含笑,也不追赶。
翠衣少女等人掠出十数丈外,只闻数声哈哈大笑,五个黑衣人捷逾飞鸟般落下,右刀左掌疾挥而出,各择一人攻去。
刀势凌厉,掌沉力猛。翠衣少女突然察觉对方掌中打出一蓬目力难辨的粉雾,心神猛剔,迅忙屏住呼吸,斜身飞闪,玄诡无比的两指点实那“风穴”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