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霍地立起望石中辉长施一揖称谢。
石中辉游身谦让,大笑道:“邢大侠如此多礼,石某实愧不敢当,你我饮酒如何来,石某敬你一杯。”
座上韩畏三忽闻蚁语传声道:“韩庄主别来无恙,请别动声色,且听在下一言,韩庄主如信得过在下,请点点头。”
韩畏三听出那是病少年语声,不禁心中大喜,但他不知当日病少年系胡薇兰所扮,此时则是舒翔飞语音,并非二而一,一而二,却不由点了点头。
石中辉与邢无弼双双立起离座逐席敬酒,豪笑如雷,兴高采烈,韩畏三抬杯默然,倾听少年传声,有顷,石中辉邢无弼双双回座,韩畏三忽缓缓起立举杯向邢无弼祝贺。
蓦地,只见一劲装汉子神色慌忙奔入,道:“山外盼舵传来急讯,报称邢大侠十二名随徒高手,俱皆身首异处,舵外堆尸如丘…”
邢无弼面色大变。
石中辉大喝道:“此是何人所为?”
那汉子答道:“据报系全无忌所杀,除传讯之外并有一封全无忌手书需面呈庄主。”
说着伸手入怀,取出鸽讯及一封函缄。
石中辉伸手接过,逐一层阅。
大厅中寂然无声,如笼罩一重阴霾,令人窒息。
石中辉详阅全无忌手书,说邢无弼栖身黄山,实包藏祸心,意在鹄巢鸠占,他所杀的均系黑道凶邪,这些凶邪暂留在山外,俟邢无弼获充栖身后,再逐渐引入黄山,蚕食鲸吞之计不可不防,并谓他在度仙桥守候邢无弼,望万石山庄置身事外等语。
看后微微一笑,将全无忌手书递与邢无弼。
石中辉道:“邢大侠你以为如何?”
邢无弼忐忑不宁,接过一瞧,不由脸色勃然,冷笑道:“在下就去度仙桥会他,血口喷人,算什么英雄行径!”
韩畏三道:“邢大侠纵或胜了全无忌非但于事无补,而且为万石山庄带来一场无穷劫难!”
邢无弼愕然怔住,望了韩畏三一眼,道:“韩庄主有何卓见?”
韩畏三道:“邢大侠托身黄山万石山庄,方才邢大侠不说,即是韩某也无法断言邢大侠确有此意,为何全无忌知之,无疑乃白骨门下泄露,符同至今未至,显然存心吞没,畏罪潜逃,这等妖邪,见利忘义,朝秦暮楚,焉能共事。”
邢无弼颔首叹息道:“这是在下无知人之明,罪在我邢无弼?”
韩畏三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邢大侠又并未打算久居黄山,志在联合同道戮止贵山主掀起江湖劫杀,茶毒武林,全无忌与邢大侠无意结怨于黄土坡!更非宿怨强仇,不如暂避其锋,当务之急,莫过于联合七大门派,其它微不足道也。”
邢无弼含笑道:“韩庄主之言正与在下不谋而合,在下如今是叛门之人,尚称什么贵山主,此人隐姓申屠,名怀远,不过在下不便示弱,决意去度仙桥一会全无忌!”
韩畏三道:“邢大侠决意一往,韩某岂敢拦阻!”
石中辉道:“石某忝属地主,邢大侠远来是客,怎容全无忌上门欺人,石某意欲随往!”
邢无弼略一沉吟,目露感激之色,道:“全无忌与在下不过是意气之争,庄主若去事态必然扩大,在下去去就来,单独与他一会无害有益,庄主请命人带路指明度仙桥途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