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学究道:“此乃桂丧命在邢无弼手中临终之前告知,江湖上喧腾已久,难道你这老秃驴真一点未曾耳闻么?看来你已知身危,未再与雷音谷主见面,奉劝一句,龟缩藏身也非良策,言尽在此,房某告辞。”
灵山大师忙道:“房施主且慢,老衲还有重托!”
拘魂学究似神情不耐,冷冷一笑道:“你慎防所托非人,房某也未必便能应允呢!”
灵山大师道:“房施主只不将今晚与老朽相遇的事吐露,老衲当感激不胜!”
拘魂学究冷冷-笑道:“今晚在此西湖卅里方圆之内武林人物到的真不少,恕房某不能从命!”
说时一鹤冲天而起,穿空如电,瞬眼无踪。
灵山大师旋身四顾,只见白堤两端林荫密处隐可见人影移动,知拘魂学究所言不假立即转面施展轻功上乘心法疾奔离去。
奔出白堤,灵山大师转入竹林小径,突面色一变,身形止住不前,原来身前两人挡住去路。凝目望去,见是一双锦衣中年士子,面目阴冷,宛如两尊石像股一动不动。
灵山大师低喧一声佛号,合掌施礼道:“两位施主阻住老衲去路为了何故?”
右立士子道:“断去令徒一臂的老鬼是何来所?大师替徒复仇理所应为为何握手言和?”
灵山大师打量了一双中年锦衣士子一眼,虽不知是何来历,却太阳穴高高隆起如山,双目精芒内敛,一望而知均身负绝学,内外兼修的一流高乎,避免节外生枝,抚髯微笑道:“出家人不打狂语,此人乃昔年凶名久著,威慑江湖的武林十九邪这一拘魂学究房山铭,时隔日久,屈指算来将近三十寒暑,岂料他竟憬然悔悟,一念向善似孽徒罪有应得,何况老衲也有失察放纵之罪,故此得以化干戈为玉帛!”
“灵山大师,房山铭真的就与大师说了这些么?”
那锦衣士子冷笑道:“在下未必全信!”
灵山大师目蕴怒光,沉声道:“两位施主为何不去问拘魂学究房山铭?反问老纳无异问道于盲,岂非本末倒置?”
右玄锦衣士子淡淡一笑道:“灵山大师,你真认为在下不知么?玉虚洞天何在?如不实话实说,莫怨在下两人心辣手黑!”
灵山大师面目陡地一变,大袖疾拂而去,卷荡一片如山罡风,猛龙升空身形冲起七八丈高下,只见如一双巨鸟般掠飞如电,转瞬投入林荫深处杳失无踪。
一双锦衣士子猝然不防,灵山大师竟然展出十二成金刚袖真力,一发之势,宛如排山倒海,两人不自主地为排空狂飚逼得踉跄倒退了六七步外,待身形稳住,灵山大师已然逃逸无踪,不禁面现幸幸之色。
蓦地,突闻身后传来一片衣袂带风之声,迅疾旋身回顾,定睛望去,只见拘魂学究房山铭同卫风池、褚肯史、陶广、刘铁痕五人快步走来,不禁胆寒魂落,双双穿空遁去。
原来一双锦衣士子突发现于飞虎率众寻仇,拘魂学究房山铭现身白堤上,不禁大喜如获珍宝,无奈为于飞虎党羽人手甚众,将白公堤两堤堵封如关,滴水不透,内心焦急,商研如何近前之策,忽闻身后随风传来一声阴侧侧冷笑道:“我看不必任费心机了,误了房前辈大事,你等恐身遭惨死之祸!”-
双锦衣士子如中雷击,面色惨变,掉面望去,只见四个目光阴冷黑衣老者距身不远迎风站立着。
发话老者又自冷冷说道:“我等四人乃房老前辈贴身亲信,义共生死,二位无疑必为万石山庄所遣,追踪房老前辈所为何故?”-
双锦衣士子知拘魂学究神目如电,已察出自己两人来历,不敢隐瞒,其中一人抱拳躬身道:“在下孙家骥,陈玉堂系奉石红芍姑娘之命暗护房老前辈,石姑娘说老前辈一身所学。虽绝旷武林,但无论如何只是孤身一人,昔年又是极着凶名武林巨擘,结怨树敌有所不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以放心不下,故派遣在下两人暗暗随护!”
发话老者正是陶广,颔首答道:“原来如此,难怪敝上房老前辈对石姑娘灵心意思赞不绝口,不过遣二位前来未免多此-举,万一误了你家小姐大事,反为不美。”
陈玉堂闻言愕然惊道:“在下误了我家姑娘什么大事?”
“敝上断除于飞虎一臂虽事出偶然,但于飞虎身后尚自有
人,敝上目的就为引出他身后那位护符,是否今晚能否现身!”
说着陶广伸手一指,此刻灵山大师已然现身,皎洁月华下,灵山大师须眉衣着可辨识清晰清楚,只听陶广接道:“二位当已耳闻玉虚洞天及雷音谷主之事,再崂山玉清道人及天竺盘龙尊者我故不知下落亦必听及!”
孙家骥陈玉堂两人答称颇有耳闻。
陶广道:“此一老僧名灵山大师,孙雷音谷主左右手,他与天池逸叟郝连方奉命接待玉清观主盘龙尊者,自此以后就未再有人目睹玉清道人盘龙尊者两人形踪,是以江湖中人纷议论,猜测基故,不外两点原因。”
系家骥道:“那两点原因?”